第5章 剑道初解(1 / 2)

游方道仙 六月观主 1984 字 9天前

又是旭日初升的晨时。

秦先羽坐在床上,怔怔良久。

昨日他入山采药的时候,也是朝阳初起,仙客鸟就在身旁。然而此时,耳边已没有了鸟儿轻鸣的悦耳声响。

才仅一日,变化何其之大。

便是他秦先羽,手中也染了好些条人命,尽管不见血,但他仍然觉得身上似乎沉重了许多。

一切彷如梦中。

他坐在床头,良久不语,直到外界阳光渐渐强烈,他才惊醒,勉强起身来,却忽然一愕。偏头看了看肩处,那里白皙柔滑,几乎可比女子肌肤,但他依稀记得,昨夜入睡前,肩头处还是青肿淤血的。

那时本想着给伤口上药,便受不住伤势,晕了过去。

可此时伤势尽复,完好无损,秦先羽顿时想起昨日的两阵清风。

难道……那清风拂过时,不仅舒缓痛楚,而且还治好了伤势?

秦先羽露出惊愕之色,心中已认为那两阵为自己舒缓痛楚的清风,是出自于老道士的手中,莫非这老道夺了那四本武学秘籍,良心过意不去,还给自己治愈伤势?

可是却也不对,昨夜入睡前分明还是淤肿的。

“这……怎么像是服下了什么灵丹妙药的功效?”秦先羽皱眉沉思良久,却也想不到世上还有哪一种奇药,能够让人一夜伤势尽消的。倒是书籍里常记载什么千年人参,万年雪莲能够增进练武之人几十年内力什么的天材地宝,却也没听说过这等疗伤圣药。

他想了半晌,仍然想不通,便起身来,想到武学秘籍,忙去寻那一本剑道初解。

好在这本薄薄册子还在地上,他拾了起来,如珍宝一样放在床上,把道袍也捡起来,只是探了探,却没有那淡金珠子。秦先羽面色微白,赵姓侠少对那珠子如此看重,显然不是寻常珠宝,而是非凡宝物,怎么会丢失了?

他忙翻找,只是找了半晌,仍然没有找到,正皱眉间,眼角忽然瞥见那一缸水,顿时露出惊愕之色。

那缸水分明是清水,此时正泛着淡淡金泽,乍一看去,这缸水好似被阳光照到一样,可是此时阳光尚未照到窗口处,室内尚有几分阴暗。

就在这时,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忆起了昨夜口渴无比,曾饮了一口凉水,随后再度昏迷,肩处奇痒无比。

原本以为那是梦境,此时想来……

秦先羽忙跑到那水缸去看,只见那淡金珠子静静躺在缸底,原本鹅蛋大小,如今仅有鸡蛋大小,显然是化去了一圈。想起昨夜饮了一口水,肩处伤口尽数痊愈,这想必不会是巧合罢?

秦先羽靠近那水,深吸口气,只觉有淡淡馨香。

“这水……莫非真的成了能够治愈伤势的灵水?”

秦先羽怔怔良久,一时之间,难以转过神来,直到腹中饥饿,才惊醒过来。他怔了良久,把淡金珠子忙去淘米煮粥,只是淘洗之时,却不敢用水缸里的水去洗了。

待到生火煮粥时,他才犹豫了一番,用水缸里的水去煮粥。

火在锅下烧,米在当中翻滚,秦先羽盖上了锅盖后便坐在一旁。

想起昨日的事,与梦境无异,他出神许久,只有偶尔瞥见扔在地上的宝剑,和床上的剑道初解,以及那缸泛着金泽的水时,才惊觉这不是梦境,感觉稍微真实了一些。

阴暗的道观中,前堂是神像所在,堂后才是内房,对于一座小得可怜的道观来讲,能分出前后来,这样的规模已经是不错。

阴暗之中,这个清秀阳光的少年,显得有些落寞。

米粥的淡淡香味传了开来,带有几分馨香。

秦先羽犹豫片刻,取来了几片能够解毒的草药,放在一旁,才尝试着喝粥。先喝了一口,静静等了许久,没有毒发,反而愈发精神,这时,他松了口气,暗道:“八成真是怀有奇异效用的灵水,那淡金珠子,简直是至宝。”

他匆匆喝了粥,半点不留,然后坐了片刻,略微出神。

最后才深吸口气,去翻开那一本剑道初解。

上面只有文字记载,没有图解,但秦先羽熟读道书,医术,对于许多经脉,穴位,以及术语都极为熟悉,并不妨碍他看通这一本剑道初解。

密密麻麻的字页,却总是静不下心来,要么想起仙客鸟,要么想起那些死在手上的侠少。

时而总觉得那些昨日刚死的怨魂就在身后,意图索命。

秦先羽终是苦笑一声,自嘲道:“怕鬼?果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少年……”

他收拾了一下心绪,看着道观中有些残破的道尊神像,终于有了几分安心。毕竟神像在这儿,就算真有鬼魂,也不敢来罢?

他默念静心诀,念了好几遍。

这静心诀是道书里面记载的口诀,有没有效用倒不清楚,但是一般道观里,都有几本这样的书籍。

也许真有用处,念了几遍,秦先羽心中静了不少,他翻开那剑道初解,终于能够看得进去。

这本书才仅几页。

没有什么搬运气血,修炼内劲的法门,也没有什么摘花飞叶而伤人的奇异妙法,上面记载的是练剑的基本功,甚至连招式也都没有。

那姓赵的对这册子如此重视,暗藏衣内,和那宝物珠子放在一起,怎么会是一本再寻常不过的练剑入门法子?

这法门,只怕连入门都谈不上罢,充其量,也就练练手劲腕力和准头。

“定然不会是寻常秘籍。”

秦先羽略有失落,心中颇为遗憾,但皱了皱眉,仍然觉得这法门不寻常,是以决定,还是顺着这剑道初解上面记载的方法练剑。

剑道初解第一步,便是燃一炷香,随后以剑斩落,要将这根香从中斩成两半。

一炷香多么细?

要斩中那燃烧的香头,已经颇为不易,要将这一炷香从中斩开,更是不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