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文只得清清嗓子,说:“老板,你们这次去拉投资,怎么也不跟我们先知会一声啊!害我们白担心一场啦!”
这句话,换在平时,欧文是肯定不会问的。
他知道,老板不说的事情他就不该问,这是助理的生存之道,尤其对方是金兰殊这样自我中心的大男人老板。
只是,他猜测宋风时忽然心情低落,就是因为这件事。
宋风时为人内敛,且从来都爱强迫自己做个“懂事”的人,大概心里有疙瘩也未必直说。至于金兰殊,要指望他发现问题并立即解释是不可能的。
那样,宋风时和金兰殊肯定又要闹别扭。
原本,别人情侣闹别扭也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可是,每次这两人闹别扭,遭殃的都是欧文!
所以,没有人比欧文更希望他们两个和和美美、恩爱和睦啦!
于是,欧文才提出这个问题,好让金兰殊在大家面前跟宋风时解释解释。相信通情达理的宋风时会理解的。
金兰殊却对欧文说:“你还要知道所有决策吗?要不要给个老板你做?”
“对不起,老板。”欧文心想:操你妈,孤独终老吧!
宋风时此时却冷笑了一声。
这话说完,瑞克和欧文都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
然而,欧文要负责开车,也不能立即钻进车底。
与此同时,瑞克便开腔,说道:“我想起有点事,先下车了。”
欧文怒视瑞克一眼,心想:兄弟,你这么没义气?就这样丢下我?
于是,欧文不悦地说:“这里不能停车。有什么事啊?一起回公司再说吧!”
瑞克说:“那就下个路口停吧,谢谢欧文哥。”
欧文咬牙切齿,将车子在下个路口停下,瑞克立即逃脱了这个逼仄的空间。而欧文则仍在这对情侣间死亡一样的沉默里努力地活跃着。
晚间,金兰殊洗浴完毕,便抱着宋风时想求欢。
宋风时一把将他推开,说:“金总,请你自重!”
金兰殊怔住了:为什么突然要自重?……难道,这是什么有趣的y吗?我要扮演什么强迫下属的恶魔老板吗?
于是,金兰殊便迅速入戏,张牙舞爪地说:“我就是要在这儿办了你!”
宋风时一脚蹬他脸上。
被蹬了一脚的金兰殊好歹发现枕边人是真的恼怒了,便一脸莫名其妙起来了:“怎么了,亲爱的?”
宋风时闷闷不乐,只说:“你今天和周翊翊说了,你不可能跟刘修斯求援的,只有周翊翊这样‘人头猪脑’的人才会相信,是吗?”
“嗯?”金兰殊似乎想起来了,点点头。
宋风时咬牙说:“那我也信了,我岂不也是‘人头猪脑’?”
金兰殊惊讶无比,没想到宋风时为此生气,只说:“没有啊,我那是骂他,没骂你。你别自我代入啊!”
“我没觉得我自我代入,你的意思不就是相信这个计划的人都是很笨的吗?那我不是很笨?欧文也是很笨?你有没有尊重过我们?”
“怎么还捎带上欧文了?”金兰殊真不解,说,“再说了,我不是有跟你说了好几次,拉不到刘修斯的投资也没关系,反正还有别的投资人吗?这句话我是不是说了?是不是还说了多于一次?”
宋风时还真的愣住了。
金兰殊确实是这么说过的。
宋风时的气势立即弱了几分:“可是……你也没告诉我悦人集团的事情,还告诉我你去巴黎是为了开店的选址。”
“悦人集团的事情也没有定下来,开店的事情那是必然的。”金兰殊说道,“必然要做的事自然要列入行程的,但是不知道能不能定下来的事情也不好说。说到底,谁都没有十成的把握事情会怎么发展。说不定刘修斯还真的答应投资了呢?说不定悦人集团那边谈不拢呢?”
宋风时听金兰殊说得头头是道的,理智上也接受了这个说辞。
如果宋风时仅仅是一个副总裁,或者是一个营销总监的话,一定不会这样问金兰殊要说法的。如果宋风时还是刚和金兰殊交往的宋风时的话,也一定会被金兰殊说服的。
但现在的宋风时可没有那么好说话。
宋风时便冷冷一笑,怏怏道:“可是呢?你宁愿让瑞克知道。”
“瑞克是这方面的人才,他的团队是一定要带过去的,那肯定要他知道啊,不然工作怎么开展?”金兰殊也是一副“就事论事”的态度。
宋风时冷道:“你难道不知道‘亲疏有别’?”
金兰殊一怔,却道:“难道公事上也搞‘亲疏有别’?那恐怕不合适吧!”
宋风时倒是被金兰殊这句话堵住了。
金兰殊见宋风时处于下风,便乘胜追击:“拉投资这个是公事,我们就从公事的角度去看,跟你和我私下什么关系是没有关系的。无论他是不是和我亲近,但只要他适合这个位置,我就把他放在这位置上。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宋风时也是无言以对,却仍心有不甘。
当一对情侣拌嘴拌到尽头,闹到最后……
免不了落得这样……
宋风时一咬牙,喝道:“我到底是你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