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危宫惊梦 狂上加狂 3753 字 7天前

劫粮是上策,但是大魏亲自出兵便是下下策。昨日看了半宿的地图,太傅敲了敲桌面,倒是想出了绝佳的妙计。他连夜给给正在剿灭义军的邱明砚修书一封,又给那乞珂公主修书一封。

正在节节胜利的邱明砚心领神会。按着太傅的指示将正在向南逃窜的义军一路紧逼到了横岭之下。安插在义军中的细作在义军被困粮草将尽的时候适时献计,岭南正是春收的时节,粮仓都是满满的。

于是饿得个个红了眼儿的义军,夜闯了南疆的营盘大寨,一口气劫了当地连片的粮仓。一伙流寇能进行得如此顺利,是因为之前与南疆王起了争执的部落突然发难,因为引水灌溉的问题,两个边界相邻的村落发生了争执,越闹越大,甚至几个部落联合的大军压境,南疆王心知是自己的妹妹在背后搞鬼,气得恨不能,立刻杀了胞妹,不得不派兵去平息争执。

于是背后便是留了空子,让这伙流寇几乎毫无阻力地劫了大批的粮草。

可惜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义军劫来的米粮还没有来得及入锅,过了横岭时,便被早已等候多时的邱明砚大军一举包围拿下,粮草一路运往的大魏的军营。

南疆王事后得知,气得是暴跳如雷,但是劫粮的是流寇,他在表面上还有修书感谢大魏出兵帮助剿灭了骚扰南疆的匪徒,这份感谢卫冷侯毫不客气地收下了,可是到了讨要粮食的环节可就难办了,大魏先是满口答应,然后又借口大魏粮仓简陋,暂时保存的粮食都受了潮气已经全发霉烂掉了,但是待到年成好的时候,大魏如果有了余粮一定如数奉还之类的。

南疆王心知明明是大魏做的套子,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暂时又无力直接与魏朝撕破脸,只能和血吞了打落的牙齿。

这一招,走得神不知鬼不觉,让朝臣们又不禁暗自翘起了大拇指,对这卫冷侯又有些心悦诚服。

解了军粮的困顿,卫冷侯实在是松了口气,又命户部颁布垦荒令,先从京城相邻的郡县开始,允许大魏百姓以户为单位辟林开荒,每户限定三亩。若无粮种菜种者,当地郡县可补足一部分。如此一来,大大减少了流民,又多多开辟了荒田,实在是一举两得。

措施虽好,但是也需要各地官吏上行下效,认真执行。而户部侍郎葛清远在认真督查,防止各地的地主富豪冒领名头,囤积土地时立下了大功。这让卫冷侯大加赞赏,对他倚重颇多。

转眼便是入了夏,天气渐渐转热,因为几日前生了些火疖子,因祸得福,聂清麟每日都要喝的苦药汁总算是停了。

太傅见她停了药,问韦神医为何葵水依然未至,神医犹豫地说道:“按理说体内的寒气已经是散了,但是到现在还未来,老朽倒是怀疑应是先前饮了什么药物妨碍了身体的血脉流转……”

太傅的目光转冷:“你是说,她故意饮了什么来拖延葵水?”

韦神医连忙低头道:“那倒是未必是小主子自己饮下的,按着脉象看,年头倒是久了,那时小主子年幼,怕是别人给她饮下的,只是不知她饮下的究竟是什么……恐怕……”

“恐怕什么?”

“恐怕以后就算来了葵水,受孕也是难的……”

这一番话,让太傅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一路夹裹着暴风雨便来到了凤雏宫。进了宫门里时,便发现佳人正在树下乘凉,阮公公命人在凤雏宫的院子里栽种了一株粗壮的紫薇树。

“紫薇花开百日红,轻抚枝干全树动。”这树倒是稀罕的,不但花开得娇艳,而且只要轻抚树皮便会树枝轻颤,那红花摇摇坠坠的,迷人得紧。

而身着夏裙的永安公主,正斜斜地躺在一张香藤编制的斜榻,翘着二郎腿看书呢。

榻边小几上满满一碗的冰镇的樱桃已经被吃下了大半,小碟子上的果核堆成了小山。白绸子嵌着南海珍珠的便鞋被随便地甩到了一旁,高高架起的那条美腿上的莹白小脚上,五个指节如同白玉雕琢的,正在顽皮地一下下瘙痒着旁边的树皮,害得那满树的红花乱颤发出沙沙的声响。

卫冷侯静静看着她,直到她也看到了自己,歪着头,略带沙哑地笑道:“太傅您来了?”

感觉心里的郁气,在见到龙珠子时满满地消散些,他便走了过去,伸手去揩拭着佳人嘴角的红色水渍,嘴里不深不浅地斥责着:“看看你,樱桃汁吃得满嘴都是,躺着也没个形状,哪里像个小女子?”

聂清麟却只是苦笑,也不说话,太傅突然想起单嬷嬷说小主的臀部上了火疖子,还没有出火,正疼着呢,便一下子明白了这小懒货伸腿举着,右臀悬空的缘于了。

干脆一下子将她翻转了过来,让小院子里的奴才们都退了出去,便要脱裤检查下那火疖子究竟是多大。

这青天白日的,聂清麟哪里肯干?自然是一番挣脱,可是她哪里及得上太傅的千斤臂力?没几下便被脱了薄绸的里裤,露出凝脂肌肤上可怜兮兮的一颗红豆。

这火起得倒是甚大,圆滚滚的小屁股都要被个大红豆的火疖子给撑破了。

大掌轻抚着那露出的一片,太傅一时没忍住,便笑了出来。

聂清麟懊恼地扭头看过去,见那太傅也跟紫藤树被挠了痒似的,身子一抖一抖的,不过见惯了太傅大人的皮笑肉不笑,像现在这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畅快地开怀大笑,实在是罕见,减了些往日的阴沉算计,爽朗的英俊笑颜倒是与这夏日红花相得益彰。

待渐渐收了笑意,太傅吩咐单嬷嬷拿来了清凉消炎的绿荷药膏,替公主的下体上的红豆再抹上些。

太傅换了轻便的宽衫,纠结饱满的肌肉在半透明的绸衫里若隐若现。树下的榻席子也换成了大张的,卫侯揽着着公主在树下耳语了一会。

“殿下还记得丽妃曾经给你喝过什么特殊的药剂吗?”太傅见那龙珠渐渐闭了眼,才不露声色的轻问道。

聂清麟迷迷糊糊地:“嗯?小时身子不大好,总是吃药。”

“那有没有不生病,还吃药的时候?”太傅又问道,可是怀里的人儿却没了声响,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听怀里的人说道:“十二岁的时候,母妃说声音太过娇嫩了,喝过一碗,声音倒是低沉了些……”

卫冷侯的眉头紧紧地皱起,他这才明白这怀里娇人儿的嗓音为何那般的独特,总是略带些沙哑,原来这竟不是天生的!

卫冷侯只觉得自己有股压抑不住想要杀人的欲望,聂清麟慢慢抬头问道:“太傅为何突然问起,是韦神医说朕的身子有何不妥吗?”

卫冷侯轻抚着她的后背:“神医下药方,怕跟你以前服下的药性冲突了……本侯会让太医院送来以前的下药开方的记录……没事,睡吧……”

丽妃其心可诛!

但是这可能不孕的事情,他却是不想对这怀里的小儿说。反正说了也是徒增烦恼罢了,就算是寻遍这天下的名药,他也会让心爱的女人孕育出自己的孩儿。再说,强壮如斯的他,怎么可能不会让女人孕育出孩子?

太傅秉承这这世上绝无难事能难倒他卫冷侯的豪壮,也跟着小憩了一会。

等到太傅睡醒起身时,阮公公立在小园子外,等到太傅出来时,小声地说:“囚在别院的六皇子病得很重,他的母妃淑妃恳请太傅能让太医院派人去瞧一瞧,您看……“太傅漫不经心地说:“六皇子……他的母妃是刚刚过世的大儒沈弓良的女儿,是吧?”

“太傅记得不错,沈弓良自从入冬便辞官在家,一病不起,还没开春儿就过世了。”

“沈家破败得可惜了……奈何顽固不化啊……”

阮公公听到这个节骨眼儿,自然明白太傅的意思,便不再言语,心知太傅是想让那六皇子自生自灭。

聂清麟正在内院起身,自然也听到了太傅的话。想她的那位六哥倒是承袭了外祖父的文采,吟诗作对甚是风雅,在众多的皇子中,这位看似清高傲慢的六哥倒是对她一向不错。

想当初在宫变时,在大殿上六哥紧挨着自己,虽然被那活阎王一般的卫冷侯吓得酣畅地尿了几次,但是当有侍卫来拖拽她出去时,文弱的六哥还是尝试着去拽着她的衣袖……

皇室里亲情稀薄,但也不是全无,如今六哥病沉……若是可能,她倒是想帮一帮六哥。只是该如何不露痕迹地恳请太傅高抬贵手?

聂清麟进了内室,目光转向了那放在架子上的小儿上树摘杏儿的摆设,心里渐渐是有了些主意。

那次法会虽然甚是扫兴,但聂清麟倒是结交了几位年龄相近的手帕之交。刑部葛大人的小妹葛芸儿便是其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