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屁颠屁颠又回来了,双手奉上:“不好意思,我们刷不了运通的卡,有其他卡么?”
刘汉东又摸出一张黑色的卡,是花旗银行的信用卡,上面有事达的标记,应该管用。
经理说:“不好意思先生,我们只有这一辆展示用车,官方指导价是159万,但是实际上销售要加价提车,给您一些优惠吧,170万整,再附送一些小礼品。”
刘汉东眼皮都不眨:“开票吧,给我加满油。”
“您不检查一下?”经理声音颤抖,这样的客户一天来上三五个的,自己不得幸福死。
“请快点,我赶时间。”刘汉东觉得这个经理话有点多。
经理脸色一变,拍着巴掌喊道:“都愣着干什么,来几个人帮忙。”
一群销售顾问奔过来,倒茶递水帮着哄孩子,那边检查车辆,刷卡开票打印临时牌照,以最快速度把手续办好。
这辆锃亮的黑色奔驰gl4.7升排量双涡轮增压越野车被洗刷的干干净净,停在了眼前,刘汉东制止了经理放鞭炮的行为,上车,走人。
后视镜中,经理带着顾问们还在依依不舍的摆手,刘汉东笑问:“花钱爽吧?”
马凌说:“你这个什么运通的卡不好使啊,给我换一张。”
刘汉东把那张citibank的卡丢过去:“你先拿着用。”
马小西很喜欢坐车,不过被马凌塞在4s店送的安全座椅里不能出来,急的直哼哼。
一路飞驰,归心似箭,晚上就抵达了江北市,家里没地方住,刘汉东在新开的华天大酒店订了两个套房,一家人入住。
马凌发现隔壁也有人同时入住,而且是两个看起来很酷的男子,不禁担忧起来,问刘汉东是不是被人跟踪了。
刘汉东说:“没事,那是我的人。”
马凌问他带了多少人。
刘汉东笑而不语,他这次回国准备的比较充足,带了十几号人,长短火齐备,哪怕本地武警支队出动,也留不住他。
晚上,贺坚水芹先来到酒店,逗了一会儿孙子,然后大家吃了团圆饭,就在宾馆住下,等第二天再去看望老爷爷。
套房客厅里,刘汉东对贺叔和母亲说,你们和马凌一家人出国吧,等我办完了事情再回来。
贺坚说:“你爷爷那边不能没人照顾,他年龄大了,故土难离,到了外国水土不服,可就撑不了多久了。”
刘汉东说:“让我大伯一家人照顾爷爷,我给他们钱。”
贺坚说:“你大伯也是病人,也需要照顾,花钱请人我不放心,不如我留下,你们出国。”
刘汉东说不妥,要走都走。
贺坚很坚决,说我没事,他们就算报复,要找不到我头上。
……
罗汉正在北京述职,他这段时间的收获还是很大的,从索普的电脑里获取了大量情报,其中很多都是姚广通过特殊渠道送出去的,潜伏在我情报机关内部的鼹鼠是谁,已经昭然若揭。
但是这份秘密报告经国安转交军方情报口之后,竟如泥牛入海,再无消息。
罗汉压着脾气等了好多天,一次次的追问下文,今天终于有了反馈,上面说,查无实据,掌握这个情报的人有很多,不能判定就是姚广泄密,不但不抓姚广,还要反过来追究栽赃陷害者的责任哩。
“军中还有大鼹鼠。”罗汉冷笑道,“这样倒好,自己跳出来了,他们以为军队是自己开的么!”
隔了一日,姚广居然升官了,被提拔为情报室主任,通常来说这个职务是正团级,而他以中校军衔担任主任,明显是重用的标志。
“搞不好这小子十年之内就能当上将军。”有军内人士这样对罗汉说。
罗汉是特种部队军官,但他同时也经过严格的间谍训练,他从这次晋升中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上帝让谁灭亡,必先令其疯狂,姚广现在就是疯狂状态,距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果不其然,姚广作为央视的特邀主持人,上了电视给观众们讲述中东局势,俨然变成了中东问题专家,这样一来,他的情报军官身份就算结束了,因为他已经曝光,无法继续从事秘密工作,至少在本系统内,升级无望了。
罗汉现在隶属于国家安全部追赃办行动部门,负责追逃贪官极其赃款,业务不算繁重,大多是和外国特工部门协调运作,那些贪官逃到国外,就跟丧家之犬一般,虽然钱多,但是心惊肉跳,朝不保夕,用罗汉对付他们简直就是杀鸡用牛刀。
他可以接触到所有情报资料,国安有一套完善的监控系统,与反洗钱组织用的是同一套情报体系,能监视所有大笔资金进出国境,港澳的银行也都在监控范围内,有一条来自海关的情报吸引了罗汉的注意。
冼辉少将的家属于三个月前出境,目的地,美国,与之相关的情报是,冼辉家除了在总参家属院的房子无法变卖之外,其他房产、汽车统统出售。
罗汉心中浮起一个疑问,难道冼辉没死?不可能,自己亲自收敛的尸体,运回国后还检验了dna,绝不可能有错。
但是世上没有绝对,冼辉在情报口工作多年,经验丰富,手段老辣,不排除他装死的可能性,但是问题来了,冼辉为什么要这么做。
罗汉决定调查到底。
随着调查的深入,一个真实的冼辉渐渐浮出水面。
冼辉祖籍北京,入伍后在西北军区某部服役,从战士到班长,后进入步校学习,提干成了一名排级军官,他当上连长那年在戈壁滩的尹营房里结了婚,妻子是副师长的外甥女,从此后冼辉一发不可收拾,被调入师部当了参谋,历任作战科长,副参谋长等职,再后来调入军区情报部,开始从事情报工作。
当冼辉晋级大校那一年,他的原配妻子遇车祸身亡,于是续弦了一位北京协和医院的女医生,高级知识分子,书香世家,婚后一年,生了个女儿,冼辉的事业也突飞猛进,调入总参工作。
罗汉当晚就在西苑机场搭乘通勤机飞往兰州,开始调查冼辉的历史。
第六章 浮出水面
罗克功就是西北军区起家的,在当地旧部门生遍地,人脉关系深厚,罗汉本人也曾在西北军区特种部队服役,战友颇多,想调查什么事还是很容易的。
在大家的回忆中,对冼辉的印象是极佳的,这个来自北京的小伙子,相貌堂堂、彬彬有礼,很注意形象,当兵的时候就军容严谨,一丝不苟,提干后整天把皮鞋擦得锃亮,部队里没熨斗,他就用大茶缸装上滚水,把裤线烫的笔直,哪怕是在戈壁滩上执勤,他的迷彩服也是最整洁的。
冼辉的发达,来自于他娶了副师长的外甥女,谈起那个女人,大家都摇头叹息,说不配,太不配了,副师长是本地人,他外甥女就是个村姑,龅牙,黄脸,初中文化,不知道怎地,冼辉稀里糊涂就娶了她,据说当时不少暗恋冼辉的女军官都很伤心哩。
罗汉特地搭乘米171直升机去了冼辉服役过的军营,那是一个戈壁滩深处的营地,空旷寂寥,满眼都是灰黄色,能看到的绿色就只有骆驼刺和绿军装,当年交通条件差,军官家属探亲难,整个军营充满了雄性荷尔蒙,见头母猪都是双眼皮的,对异性的渴望达到变态的程度,可以想象冼辉当年和前任结婚,除了副师长亲属的光环之外,寂寞难耐也是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