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对于警察的造访十分上心,但林至然并不知道当局在关乎异变的问题上采取的政策有多么地谨慎和小心,是以也从未想过对方会拉断一个区域的网络,只为了切断可能存在的内部摄影或报警装置。
至于拥有传送能力的异变者?那更是超出林至然目前的所知所想、完全属于另一个维度的存在。
因此,她们事先设下的简陋的防入侵设施并没有在入侵发生的时候派上什么用场,没有起到哪怕一丁点的示警作用。
只是她始终忘不了哈根突如其来的拜访,即使是在进行血ye中微生物的扩散培养实验的同时,也总是忍不住回想起昨晚与哈根对话时的场景。
哈根在说话时的神情、动作、语气变化等细节被记忆无限地放大,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清晰地“看见”他每一次微笑时面部肌r0u发力的走向。
有什么不对——
这样的念头在她的脑海中翻腾着,叫嚣着,提醒着她追根溯源,找到这份异常的由来。
但她越是思考,两侧的三叉神经便越是酸胀,她忍不住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闭着眼用坚y的指节按了按自己的头部。
“怎么了?”正在配合她往增菌培养基上接种血ye标本的诺拉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她的异常,关心地询问道。
“——可能是没休息好。”顾虑到韩淳的存在,林至然并没有说出事实,而是歉意地握了握诺拉的手,“抱歉,我想去办公室里稍坐一会儿,能辛苦你先接手吗?”
诺拉一口答应下来:“交给我吧——你确定只要休息一会儿,不用去医务室吗?”
“不用——”林至然知道自己的身t状况,自然不可能主动往医务室这种地方跑,由于此时南野秀人不在实验室,她只能小声嘱咐诺拉:“——如果一会儿我有什么意外,也不要带我去医务室或者医院,明白吗?”
她郑重的语气让诺拉意识到了这件事的严肃x,她点了点头,郑重道:“你放心。——不然让韩淳陪着你坐一会儿吧。”
林至然本想拒绝,但此时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感袭来,她只觉大脑缺氧、喉头g涩,于是抓着诺拉的手臂,囫囵地点了下头。
“韩淳——”诺拉见她虚弱的模样,吓得汗都出来了,但她手上握有接种用的血ye样本,没法就这样放下,只能努力用身t支撑着林至然身t的重量,扯开嗓子开始呼叫实验室里的第三个人,“林学姐不太舒服!我ch0u不开手,你快来扶她去办公室休息——”
韩淳本来在培养室里观察细菌培养状态,听到诺拉的呼叫赶忙跑了出来,看见林至然脸se惨白的模样吓了一跳:“哇哦——学姐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休息一会儿就好——
林至然本想这么说,但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zing——”的嗡鸣声便响彻耳畔。
无法抗拒的晕眩感接管了她的全部意识,她只来得及调整了一下自己倒下的方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林至然再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躺在了医务室里,能听见不远处有人正在小声交流着什么,但天蓝se的涤纶布帘垂在左右和前方,隔绝了她对外界的感知。
她顿时清醒过来,查看起自己的手肘和手背,确保自己没有在失去意识期间被注s或者采血。
她坐起来的动作惊动了外面的谈话者,南野秀人掀开布帘走了进来:“醒了?”
“你送我来的?”林至然松了口气。
“是,要让你的‘好朋友’放手可真不容易。”南野秀人加重了“好朋友”三个字的发音,显然是对诺拉的执拗很是不满。
“是我跟她说不要送我去医务室或者医院的。”林至然点头,压低了声音:“按理来说,你不可能越过我的明确命令说服她,你是怎么做到的?”
南野秀人推了推眼镜,做了个注s药物的手势。
林至然:……原来是y核“说服”。
两人谈话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也掀开布帘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一个托盘:“……放心,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压力过大导致的心理x休克……”
林至然不能确定医生与南野秀人的关系,浅笑着朝医生点了点头。
“你好,你就是南野新招的助手吧。我是周游,南野的朋友。”浅咖se头发的男人放下托盘,朝林至然伸出了手,“他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还请你多多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