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先是寂静了片刻,紧接着就是秦翩翩沉闷的哀嚎声。
“疼啊,嫔妾好疼啊。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那棍棒落在背上的感觉却犹如跗骨之蛆,越来越清晰,怎么都甩不掉,甚至比以前更疼了。嫔妾的后背都肿了,里面的血液突突的,好像要炸开一样难受……”
她呜呜咽咽地说着,但是因为闷在枕头里有些听不清,却更加让人心疼。
萧尧伸手摸上了她的后脑,轻轻使劲儿让她趴到了自己腿上。
秦翩翩正沉迷于发挥演技,最是酣畅淋漓的时候,狗皇帝一声不吭就来拨弄她,差点没让她疼得一嗓子吼出来,险些破了功。
好在她忍住了,这是关键时刻,以后是牵着狗链子,还是被狗子牵着,就看今晚了。
“好疼啊,皇上,嫔妾从小到大都乖得很,嫡母对我跟亲生的差不多。我家几个庶出姐妹,母亲最疼嫔妾了,有什么都想着嫔妾。以前逢年过节,宫里御赐下来的月饼糕点,嫔妾总能得一块——”
虽然被狗叼走了,秦翩翩默默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那么听话乖巧,冰雪聪明的我,谁见了都要夸上一句。嫔妾何曾挨过这样的打啊,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嫔妾以后怎么见人啊。后宫里都传我是您最盛宠的婉仪,哪有被架在长凳上打板子的盛宠婉仪啊?嫔妾一想起皇太后不让我活,就惶惶不可终日,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希望您垂怜嫔妾,少宠一些嫔妾,也好让嫔妾多几日活头啊……”
皇上把她搬到腿上也挺好的,有助于她演技的发挥,至少这眼泪就不用浪费了,全部都吧嗒吧嗒落在他的手上。
萧尧的手抖了抖,只觉得掌心都被这接连不断的眼泪烫得生疼。
“胡说,朕不宠你,你更没几日活头。”萧尧试探着想要抱她,但是秦翩翩整个后背都是伤,根本就抱不起来,甚至在他试探的动作时,身体就抖得跟糠筛似的,显然是疼得。
秦翩翩是趴着对他,所以表情也没隐藏,白眼一个接着一个。
讲真,要不是眼前这狗皇帝拴着她的一世荣华富贵,她此刻就要翻脸了。
粗手粗脚的摸什么摸,她都要痛死了啊。
“那嫔妾能给您当随身挂件吗?您就把嫔妾当成绣着俩桃子刺绣的锦帕好了,随身携带,您去哪儿嫔妾跟到哪儿,这样就没人能害到嫔妾了。”秦翩翩咬着牙撑起上半身,泪眼朦胧地看着他。
萧尧一时被她问得语塞,这么大个人当然不行了,他要是敢把她带上朝,那祸国奸妃这名头,秦翩翩是坐实了。
“朕这几日想想办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萧尧岔开话题。
秦翩翩显得很伤心,泪眼朦胧地看着他,道:“嫔妾不能当锦帕吗?”
萧尧冷眼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几分审视,秦翩翩缩了缩脖子,狗皇帝又来脾气了。
结果他并没有冲她吼或者质问,只是俯下-身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好了,朕亲过你了,说好不许胡说的。”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温柔的意味。
秦翩翩立刻从善如流地点头,主动排除了这个提议:“也是,嫔妾长得不像锦帕,不好随身挂在您身上。”
张显能站在一旁,看见这两人一来一回的互动,只想冲着他们比中指。
大半夜的,能不能别演了,这他娘的母猪都该睡了,他还在这里熬着夜,看狗皇帝和他的戏精女人唱夜戏。
今晚又是个不眠之夜,因为有大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