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克缵,刘廷兰对视一眼,皆是道:“林兄果真是仗义之人,我们之前还以为林兄不肯襄助呢。”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哪里在下只是怕力有未逮罢了。小弟虽居解元之位,但这点才学名望,实不算得什么。所以什么振臂一呼,马首是瞻的话,万万不要再提起。小弟还是希望附于刘兄,黄兄二人羽翼即可。”
黄克缵听了林延潮这番话,都是笑着道:“林兄过谦了。”
刘廷兰笑着道:“无妨有林兄这一句话,已是够了,至于其余受过陶提学恩惠的举人,生员我们会一一拜访,但林兄文林社那边,还是要你来说一说啊!”
黄克缵道:“是啊,文林社名声很大,若是由文林社牵头,那么闽中支持我们的举人生员就更多了。”
林延潮道:“二位实在太看得起文林社了,文林社也不过是十几人读书进取的文社罢了。何况文林社也非我一人说得算,众人闲云野鹤惯了,我也没有说服他们的把握,不如待下个月社集之时,我与社员商议后,再与两位答复。”
黄,刘二人对望一眼,都是皱眉道:“救人如救火,若是下个月太迟了吧。”
林延潮听了当下道:“也罢,那我就为二位跑腿,这就去联络几位社员,问问他们意下如何,再给两位答复。只是有的社员住得远了,还请黄兄刘兄耐心一二。”
听林延潮这么说,黄刘二人欣然道:“如此就多谢解元郎了,我等静候佳音。”
当下林延潮将黄,刘二人送出家门,并再三叮嘱道:“替大宗师申冤之事,就拜托二位了。”
二人道:“哪里,是我们多谢林兄才是。”
当下二人一并离去,林延潮将他们送至巷口方才回到家中。
一到家里,林延潮即道:“展进,立即备车!”
展进刚才也门口时也听了一两句当下问道:“老爷,你要去哪位老爷相公的家中?”
林延潮摇了摇头道:“哪都不去,我只是乡下避一避。”
展进问道:“老爷?”
纠集举人生员上书为陶提学申冤,这是利用舆情胁迫朝廷更改决策!
在张居正上《请申旧章饬学政以振兴人才疏》里,提出要提学官整饬地方学风。令吏部慎选提学官,有不称者,令其奏请改黜。
这一次陶提学正好撞到枪口上了,被拿来抓典型。
明白自己不能做什么,明白自己能做什么更重要。所以不是林延潮不愿意救,可此事就算全省官员联名上书保陶提学也没用,又何况举人生员上书。
万一张江陵震怒,必会问责,虽说法不责众,但必然追究带头之人。
黄,刘二人居然还想让自己来牵头,真不知是不是故意来害自己。还打到文林社的主意上,他们不知林延潮办文林社,有一条规矩就是不干涉政事吗?
林延潮对展进道:“罢黜四品大员之事,岂是我们能插手的,黄,刘二人太书生意气用事了,我还是置身事外,免得惹祸上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