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刚刚他真的把她吓到了。
离得那么近,突然喊了一嗓子,她现在还心跳不稳。
宋一澜深吸一口气,一躬腰把黏在地上恶心的脏纸捡了起来,飞快的撇进了垃圾桶,然后嫌恶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指。
越看他越觉得反胃,什么话都说不出来,闷头跑去水房清洗了。
梁浓怔在原地,望着宋一澜的背影半天没缓过神来。
宋一澜这是替她拿了脏东西吗?
梁浓缩回手,看了看自己白净的手指。
她很快敛起目光,不自在的眨眨眼,然后继续扫着别的地方。
但心里那股异样的感觉却总是安宁不下来。
夜色沉静,窗外的空气潮湿又清新,带着淡淡的老叶馨香。
祁彧和宋一澜比较特殊,他们是后转来的,所以没安排在扫除分组里。
按理说他们应该可以走了。
因为祁彧一直看着季悠收拾东西,宋一澜才不得不在教室等他的。
结果资深洁癖症患者伸手捡了一张他生命不能承受之重的垃圾,还心甘情愿。
季悠整理好自己的书包,把用完的草纸团了团,扔进垃圾桶。
再然后,她从兜里摸出剩下的那四个菱角,手指一张,轻轻的放在祁彧桌面上。
“带的不多,你拿回去吃吧,我去扫除了。”
季悠原本也要住校,留下打扫卫生也没什么。
她轻轻拍了拍掌心,把校服袖子扯到臂弯,露出白净细长的小臂。
祁彧一把扯住她的手腕,纤细的,毫不费力的就能攥在手里。
“扫除都要做什么?”
季悠迟愣了片刻,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赶紧摇头:“你快回去吧,又不住在学校附近,还是要早点休息,毕竟是期中考试呢。”
盛华地处偏,祁彧和宋一澜住的公寓的确较远,每天往返都需要时间。
祁彧扫了一眼教室里面,起码要搬出去三十多张桌子椅子,留下的又大部分都是女生。
他一笑,伸手把耳机取了下来,挑眉瞧着季悠:“我走了,桌子留给我媳妇儿搬?”
祁彧的声音好听,尾音微微上挑,媳妇叫的自然又顺溜,还带着说不清的暧昧,就好像私下里已经叫过好多遍了。
但季悠可听不习惯。
她臊的脖子都泛红了,挣了挣祁彧的手,鼓着气道:“谁是你媳妇儿。”
祁彧逗她:“怎么不是我媳妇儿了,亲都亲过了。”
季悠不甘心的小声辩驳:“那是你偷袭的,我又不知道你要...要亲我。”
话说到最后,小的几乎都没声音了。
她实在不能像祁彧一样,把骚话当家常便饭似的说出口。
祁彧想起了当时细腻微凉的触感,情不自禁的舔了舔唇,目光落在季悠红润水嫩的嘴唇上:“那你想什么时候当我媳妇儿?”
季悠垂下眼,一本正经道:“高中是要好好学习的,不可以想其他的事。”
祁彧乐不可支,站起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怎么算好好学习啊,考第一算不算好好学习?”
季悠被他吹得痒,赶紧躲开了些,不经心道:“那当然算。”
祁彧意味深长的盯着她看:“哦,你说的。”
季悠心虚的拽住桌布,沿着边缘叠了起来。
她不想再跟他讨论这个话题了,祁彧再逼她两句,她怕一心软,说倒数第一也算好好学习了。
反正,祁彧总是不写作业,考第一肯定是不可能了。
她把桌布塞进书桌堂,一用力,将桌子抬起了一些,想往外面搬。
祁彧把手掌按在季悠的桌面上,微微一用力,就把桌子重新压了回去。
“放下。”
季悠扯了两下,没有扯动,她有些尴尬,嗔怪的喊他的名字:“祁彧!”
祁彧懒洋洋的直起身子,把外套脱下来,随意的卷了卷扔在一边。
他里面穿了一件纯白t恤,没什么多余的装饰,只在胸前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英文字母。
可仔细一看,就知道那字符是后来用签字笔画上的,虽然已经尽量涂匀,但仍然有深浅不一的地方。
y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