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这小子。老夫当年误走不死仙境。结果中了他的埋伏,被独孤才以法阵困死。而后自我破碎了一身的仙脉。击破了齐国宗设下的法阵,脱身出来。但自此之后。就落下了这身病根。几十年了。不见有任何的起色。不过如果给本座找到机会。与独孤才那小子单打独斗。分分钟就能结果了他。”
叶秋呆瞪了龙炎一眼,同时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笑道,“前辈把独孤才那小子的名字写在洗剑石上。也就是说要杀他。把小子的名字位列在独孤才之下。也就是连我也要杀了?”
“不错。”
龙炎转过身来,双眼之中露出一道闪电。似乎能够看穿叶秋的所有内心。让他的哪怕是一个微小的想法。也无所遁形。
“听说你刚刚进入秦国宗三天,就突破到了仙气一层的境界?可知在整个秦国宗之中,唯有一个人能与你的速度相提并论?想必,你现在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吧。”
叶秋吃惊地道,“不死老祖。”
“你很聪明,可见你无论是仙修战技,还是胆色。都已经足够做我龙炎的对手。不过,你的身上,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保证你今晚必死在老夫的残阳仙刀之下。”
看到龙炎向石屏风方向的那把刀走去,叶秋现在才知道这把刀,叫做什么残阳仙刀。
叶秋苦笑一垢,心中万分感慨地道,“也许小子今日必死。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你是我美人师尊的爹爹。我又怎么可以对我心仪的对象的尊长下杀手呢?”
龙炎长笑一声,伸手一吸,五指之间生出一股强大的能量。将自己的代步工具,一把装有四个轮椅的椅子吸了过来。
再伸手一缀,在屏风下的那把残阳仙刀,立即来到手中。有如长了眼睛的精灵。飞到了主人的手上一样神奇。
“你如将这些牵绊挂在心上,不如现在自刎算了。要知道仙法战技对阵之时,致胜才是关键。其它的都是多余。
不错,无论是普通人,还是仙修。都有感情。而感情似乎成了人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生存理由。但是作为一个仙修者。要是不能超越感情之外。舍仙法战技之外,再无它物。则永远也没有可能达到那种大道化简,与道齐驱的境界。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终其一生。也不会弄得懂。你听明白了没有。”
叶秋的心,像是破碎了一般。猛地震了一下。龙炎的这一番话。比龙师姐向他透露仙修的秘密还要厉害。
说到底,是对方的“心术。”厉害。讲的都是他一辈子仙修时积累的经验。
这些经验,对于一位昏愕的人来说。无关紧要。要是对付像叶秋一样的精英仙修。则有如提葫灌顶,能启发他的心智。让他对仙修境界和战技的领悟。达到一个全新的层次。
叶秋大喜过望,但脸上却相对的很平静很平静。他已经更加笃信,龙炎不会杀自己。而是以一种各别的方式,要成全自己。
当然,如果自己要是没有本事“进入。”他的法眼的话。被龙炎所杀,也是寻常之事。
因此这一关能不能过,就看他有没有本事应付龙炎的残阳仙刀了。
“前辈这一番话,可谓是苦海中的明灯。一亮而照入我心。将我心中多年来修仙所不明之处产生的阴霾,居然一扫而空。可谓小子受益颇大。但前辈的话中,也有一个明显的漏洞。就以纯粹的仙法战技而论。是根本没有极致的。正所谓一山还有一山高,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一只蚂蚁,也许会觉得老鼠是世上最伟大的存在。
而当他看到一只松鼠之后,就会改变想法。
但如果再让它遇到一头大象的话,那这只蚂蚁的想法又会改变。因此,无论它的想法作多少次改变。如果不能与时俱进。以符和这个世界规则的方式去思考。则只会固步自封。将自己困死。
哎,我怎么突然之间变得这么能说。前辈不好意思。小子如果有什么引申有误的地方。请原佑。”
龙炎双眼露出精光,手扶在残阳仙刀上,长叹一声道,“二十多年了。你还是第一个敢教训老夫的人。不过老夫不得不承认。你的一番话也颇有道理。一种思想,一旦形成。就像一座山一样。哪怕你拿掉的只是山下的一小块石头。整座山。都有可能会轰然倒塌。所以说,即使是你对仙法战技中的认知。有十分明显,甚至是巨大的错漏。也不能轻易地去触动它。否则会像泼水一样。把自己原本拥有的好东西。也给扔掉。你亮剑吧,听了你的一番高论之后。老夫已经手痒了。”
叶秋愕然地道,“小子自明无论是在仙法战技上。还是在对仙法战技的领悟上。都不如前辈深入。”
龙炎不悦地道,“你想说什么?凝神不分,是为上层。若有意动,是为微观。否则如果意动而神不动,意发而神不发。则永远无法做到仙人如一的境界。只有突破这一点,方能懂得如何让本体,与仙体,合而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