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好像被当场捉住做了什么坏事一样又惊又窘,却克制不住的伸出手指去碰触那波光阵阵的衣衫,感受那丝滑凉爽的触感。
葵卯浑然忘记自己身处何方,好像这件衣服散发出了无穷诱惑一般,他拉过来放在自己的脸庞摩挲,鼻端似乎还能嗅到祁弑非身上那股冰雪般冷冽的味道。
一声轻笑猛地响起,葵卯触电一般的撒开手。满眼火红的世界当中犹如被一股力量劈开一般,岩浆向着周围翻滚,露出一条通道。祁弑非滑行到了他的身边。
“尊上?”葵卯惊讶却又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你可安好?”祁弑非垂下视线看着他。
葵卯激动的说:“多谢尊上关心,属下很好。”
祁弑非勾了一下唇角,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明显起来。
葵卯的脸颊燥热的要烧起来了,他不得不说什么来转移这羞窘:“尊上,那烈熠和石子墨现在如何?”
祁弑非傲然的背过手,说:“自然是已经伏诛。”
青年心头一惊,然后就是无法抑制的欣喜,他激动的看着祁弑非威风凛然的样子。
他终于,终于改变了这一切!
祁弑非对葵卯说道:“我们上去说话。”说完,他不等葵卯反应过来,就一手揽住对方的腰身,迅速的冲破岩浆的封锁飞身想上掠去。
葵卯整个人僵住的被祁弑非搂着腰,然后落了地又被僵直的放开。
祁弑非带着他落在一块被寒气彻底冷却凝结的大石上。
祁弑非双脚落地,这才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了上来,让他的身体晃了一下。
青年一惊,顾不得再发傻,他焦急的围着祁弑非团团转,却不敢逾越的去碰触他。
“尊上,您怎么了?”
祁弑非动作缓慢的盘坐起来,他的脸色开始出现一种极度不成正常的白。
祁弑非合上眼帘,说:“我受伤颇重,之后又透支了真元,使得伤上加伤。刚才不过是勉力支撑,现在连一点真元也没有了。”
葵卯大惊,之前祁弑非那样子,一点也看不出来受了重伤,一点真元也没有了!
“那您赶紧疗伤,属下为您护法!”
祁弑非吐出一口气,张开眼看着充满担忧的小掠影:“不忙,我伤势太重不是一次两次入定就能够好的。”
经过这次同生共死,祁弑非对葵卯的空前的信任。他甚至可以很坦然的对他说自己现在一点真元也没有了,随便哪个修真者前来都可以轻易的杀死他。
那个时候祁弑非的处境真的是凶险万分。
他那时的力量只够一击消灭一个人,而对方却是两个。无论他选择先杀哪一个,都会因为没有余力再来保护自己而死在剩下的那个人手中。
他那个时候跟对方谈话一是拖延时间,另外就是在赌。赌葵卯对他的感情,赌他会不会为了自己而有所行动。
如果葵卯真的愿意为他不惜一切,那么祁弑非能想到的就是葵卯会引爆魔种才能够撼动和影响到烈熠或者石子墨。
于是他在言语当中不着痕迹的暗示,指使葵卯配合时机托住石子墨,而他则选择先全力干掉烈熠。
别看那个时候祁弑非自信满满,其实他内心真的没有把握。
万幸的是,葵卯真的从中领会了他的意图,并且在完美的时机阻断了石子墨从背后的夹击,让祁弑非省去预防身后的力量,使用蝉雪外衣上所附的攻击法阵一下子把烈熠干掉。
他到现在还有一点后怕,如果当时错了一点,他现在就不可能还坐在这里。
祁弑非用前所未有的温和目光看着葵卯,这次是真的被他感动了。
青年明知道取出魔种之后,失去真元的来源,他会摔进岩浆里边被烧死,却还是毫不犹豫的做了。
他果然没有看错他的对自己的感情。
祁弑非决定以后要对葵卯更好一点。
葵卯想的却没有那么复杂,也没有那么多。他的思维从来都很简单,祁弑非是他信仰一般的存在,也是他重生的意义所在。他从前会为他战斗到最后一刻,这一次也一样会为了守护祁弑非而付出一切。
祁弑非闭上眼睛进入入定当中,而葵卯则坐在他不远处望着他平静的脸。
他看着他出神,却不由自主的回想起前次和这次相同和差异之处。
越想,葵卯的眉头越发的纠结。
这些不为人知的细节亲眼看到之后,葵卯才能领会石子墨代宗主所有行动背后的意味。
那一次尊上一定是和烈熠同归于尽,或者是被石子墨袭击而死。然而魔尊并没有透漏出来秘宝的所在,石子墨肯定在尊上的身上搜索过!
葵卯摸了摸还披在他身上的月白外衣,又看了看祁弑非穿在身上的藏青色里衫,整个人都阴沉了。
他接到棺椁之后,祁弑非身上穿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两件法衣,而是另外的两件普通的锦缎衣物!
石子墨竟然敢!
葵卯恨的咬牙切齿。
他不仅仅阴谋和烈熠魔尊联手,利用白扬帆引尊上落入法阵当中,还把魔尊的外衣里衫剥去,这简直是莫大的羞辱!
这让一直把祁弑非视为神祗的青年整个人出离的愤怒了。如果石子墨此时在跟前,他一定会扑上去疯狂的攻击他,才不会在乎自己能不能够打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