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实在想不出别的理由了。锦年握拳,决定成全他一回。
接着她又将那罐子上的小标签仔细看了遍,轻轻吸气,打了个寒颤。
因为她发现,除了那行:
一粒,一瞬,让你和她得偿所愿。
之外,下方还有几个更小的字:
药效七十二小时。
艾玛……
锦年嘴巴险些没张成o型,这男人是疯了还是怎么了?不要命了?
她这样胡思乱想着,太过专注,完全没有察觉背后不知何时凑过来的男人,已经啃上了她的脖颈……
“啊!”她被惊的一跳,安瑞也被她吓了一跳。
“怎么了?”后者挺无辜的表情,带着困惑。
“我,我我……”锦年说不出口,又不好意思向他求证,只好傻愣愣的看着他,想要寻求某种暗示,可很快就更说不出话了。
因为刚洗完澡,又打算一会儿做个运动,他也就随意裹了条浴巾,宽阔的胸膛,紧实的身线,还在湿漉漉的滴着水――噢……他的身材确实还是该死的好。
锦年目光直勾勾的,双颊绯红,美色当前……脑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念头都没了,什么七十二小时四十八小时的……哪里有那么夸张了,一定都是广告糊弄人来着。
她不吭声了,他就又开始啃她,从肩胛,到脖颈,再上……
她渐渐就有些意乱情迷,隐约觉得忘记了什么,“等等我还没洗澡!”
他把她摁回去,含糊不清的道,“一会儿一起洗。”
“可你还没吃药。”她终于想起来了,生怕他反悔,一把从床头柜捞起刚才的小罐子,递到他跟前,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你忘了吗?”
此刻灯火被刻意调暗了,安瑞又没带眼镜,眯着凤眸瞅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清楚,别说字了,只看清大致形状,心里有疑虑闪过——他是有每晚吃维生素的习惯,但记得家里这东西还剩不少的,怎么就剩这么几粒了?
而且,他还不至于那么没用吧?一顿不吃,也不会做到一半就抽筋啊。
但是眼下心里像一把火烧的,哪里还有心思去细想。依了她,应承下来,随手接过就拧开盖子,总归也不多,他一并全吃了。
锦年没注意,趁着这个空挡,鱼一样的一钻身溜了走,还是决定先去冲个澡——冷静一下。
浴室中,蒸汽萦绕,她轻轻抚摸着小腹,还是有点犹豫,心里一会儿想着,都12周了应该没事,一会儿又琢磨,要不要先和他说一下吧?这样没边没际的想着,时间便不知道过了多久……
再说安瑞,吞了整瓶的“维生素”,正盯着浴室的磨砂门地躺着等着,兴致颇好,却渐渐听到骨骼劈里啪啦的声音,皮肤开始发痛发紧,血液加速流动,强烈的紧缩感充斥了全身,经络肌腱都无法自制地颤动了起来。
意识到身体的居然是在……缓慢变形,镇定如安瑞瞬间也受到不轻的震撼。
他脑子里懵了一下,对,没错,就是这个词——变形。
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堆念头闪过,最后停留在他最后碰过的那个药罐上……上帝啊她给他吃的是什么?
最后一丝气力,他点亮了灯,抬手还想去够那个罐子,但是晚了,只来得及将它碰落地毯,与此同时,他也跌了下去。
晕眩感让他暂时浑身无力,而且这种极其不适的感觉持续了好像一个世纪那样久,终于,他再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清明。
咦?
世界怎么这么清楚?
他摸了摸脸,确实,还是没有眼镜的,但是,为何……
等等——
他猛地将那只手又放回眼前,呆呆的凝视了许久,许久……
胖嘟嘟,白嫩嫩,比夏至的还要小是怎么回事?
再一抬头,视野所及好像也有些怪异。明明,明明仍然是他和锦年卧房,陈设,摆放,都没问题。但总觉得看起来哪里怪怪的。一转脑袋,他看见手边不远处,方才被他打落在地的药罐。
连这个药罐,现在也变得好似皮球一样大小。
因为光线亮了,视力也莫名其妙的变好了,所以上面的文字他阅读的一清二楚。
每读一行,他的脸就更绿一些——当然他看不见,只是这样感觉。
最后,他翻过来看了下锦年和夏至都没有注意到的罐底,想要确认某种信息,果然,上面三个隽永小字:造梦者。
顾名思义,帮你将梦想制造成现实的东西。
是他们公司研发的新药品,这是第一支试用,刚刚从厂里拿出来,都没隔夜。他是第一个顾客。
就像罐身上的宣传语所述的那样:一粒,一瞬,让你和她得偿所愿。
嗯,没错,就是得偿所愿。彼此共通的愿望一起实现。
他记得,这些年,这些日子,他这样一个念头越来越强烈——要是自个儿能变成差不多夏至的年纪,大一些或者小一些,无所谓,总之一定会比夏至那个臭小鬼更讨她喜欢,也就不会那么总受忽视……
他还记得,她最近总是在和自己念叨,夏至也大了,要是能再添个小二子就好了,男女都好。
他好像明白什么了。
“……”
落地窗清晰地印出卧室里的布局,什么都没变,但他自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