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周衡在这,一定能认识这个姓岳的男人,可惜雷贺来了还没几天,连北市的势力划分都没弄清楚,更不会知道这位岳家的大少爷了。
岳秉森在北市也是个知名度极高的人物,不过大家知道他不是因为他的家庭背景,二是因为前两年这个男人的高调出柜。听说当时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并且和家里摊牌,差点因为这被赶出家门,直到那个男人受不住压力丢下他出国,这件事才慢慢平息下来。只是从那之后,岳就性格大变,不知道的人都以为他性格温和,鲜少有人知道这位大爷在北市的地下生意中占了一半的份额,手下养着一群小弟。
北市没有实际意义上的黑道,因为是全国的政治中心,没有哪个大佬敢在这片土地上干打打杀杀的买卖。不过有人的地方就一定有黑白之分,北市也存在着不少黑市赌场淫窝,这其中牵扯的势力也不少。岳秉森能在这其中占了一半天下,绝对不可能只有表面看起来这么温和儒雅。
对于岳秉森的行为,岳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他不闹着和男人结婚,其他的爱干嘛干嘛。他们甚至明着说,只要他将来找个女人结婚,至于他在外面怎么玩,想玩男人还是女人都由着他。可惜岳秉森就跟故意和家里人作对似的,咬死牙不松口,就是不结婚。
“雷贺。”雷贺伸出手和他轻轻一握,然后迅速松开,似笑非笑地盯着对方。
岳秉森将发麻的手放在背后,表情不变地说:“我这就让人准备,雷兄等一会儿。”
他朝手下的兄弟使了个眼色,自然有人去装钱,而那些之前被揍过的小弟们则大气不敢出一个缩在角落里装孙子。他们都知道,今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就这么过去,如果老大来了揍那人一顿还好说,偏偏两人都握手言和了,那倒霉的绝对是他们。
几分钟后,一个青年提着皮箱推到雷贺面前,冷硬地说:“你点点。”
雷贺一只手按在皮箱上,笑着朝岳秉森点头,不用了,我还信得过你们老大的信誉。然后扬长而去。
等众人跟出去时,只来得及看到那辆吉普车的尾巴,军绿色的车子在一排五颜六色的跑车中格外显目。
“我怎么看那辆车有点眼熟啊?”岳秉森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是有点。”一旁的小弟附和。
岳秉森转身拍了他一巴掌,“有点个屁,一个晚上就输了一百多万,这个月大家的奖金减半!”
众人缩了缩脖子,没敢吭声,而那个被拍了一巴掌的小弟则捂着脸幸福地笑。被老大那个金贵的手摸了,他今天晚上一定不洗脸!
岳秉森看他那下流样,忍不住又踹了一脚,然后皱着眉头沉思,刚才还不觉得,现在想想,那男人不管是长相还是身材都是一流啊,早知道就要了对方的联系方式,说不定他们还能发展一段露水情缘。
“他把车牌都遮了,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一般这种人要么车子是顺手偷来的,要么就是在北市有点名气,不想暴露了。”
“那就去查查那个男人什么来路,北市有这么个人才,本少爷居然不知道。”后头的混混们听到这话脸上都带出笑意来,大概也猜到他们老大猎艳心起了。
“好了,既然人走了,咱们就关起门来算算账吧。”岳大少爷阴森森地盯着后头的小弟们,笑得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062抱上瘾了是吧?
雷贺开着车回到四合院,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进去。门口两个站姿笔直的门卫还朝他敬了礼,让雷贺瞬间有种回归部队的感觉。
提着箱子悄悄进了周衡的房间,房间里已经熄了灯,平稳的呼吸声昭示着房主已经入睡。
雷贺随手放下箱子,进浴室洗了个澡,然后换成狼型跳上周衡的床。
柔软的床瞬间凹下去一个坑,雷贺用爪子掀开被子拱了进去,湿漉漉的鼻子在周衡身上闻了闻,然后安心地躺在他身边。
周衡似乎感觉到身边的异样,翻了个身将手搭在雷贺身上,大概是感应到掌心下熟悉的触感,于是整个人靠了过来,将雷贺抱在怀里,脸颊蹭到他的脖子处窝着。雷贺调整好姿势,闭上眼睛也陷入睡眠。
周衡第二天是在雷贺的舔吻中醒过来的,略微粗粝的舌头舔过他的脸颊,感觉并不太好。
周衡睁开眼睛,外头天色应该刚刚微亮,厚重的窗帘隔绝了所有的光亮,他伸手拿了手表看了一眼,发现又是五点。
他已经不想去问雷贺为什么会在他床上了,伸个懒腰坐起身,问雷贺:“你昨晚几点回来的?”
雷贺看他心情不错的样子,换成人形,光溜溜的躺在床上,枕着胳膊说:“不是很晚,十二点左右。”
“去哪儿了?”周衡本想伸手去揪他的耳朵,看到他的形态只好作罢。
他还是喜欢毛茸茸的雪狼,可以任他搓圆捏扁,想揪耳朵就揪耳朵,想抱就抱。哪像现在这样,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揍一拳头痛的还是自己。
雷贺从空间戒指里取出衣服穿上,然后将手提箱摆在周衡面前,“你不是要用钱吗?我赚钱去了,这些就当是我借给你的。”
周衡拧着眉头打开箱子,看到那一叠一叠码得整齐的钞票,惊讶地睁大眼睛。
他惊讶倒不是因为这里头钱多,而是因为雷贺一个晚上竟然就能弄来这些。
“这该不会是你从那家银行顺出来的吧?”以这只狼妖的本事,偷个钱什么的应该小菜一碟吧。
“哪能啊?我是那个不分是非的人么?”雷贺往床上一座,咧嘴说:“放心,我一没偷而没抢。”只是赌了一把而已。
周衡好奇,但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拿出一叠钞票翻了翻,随口问道:“这里是多少?”
“一百万。”剩余的五千块他塞进了周衡的钱包,当成是他和周衡的零用钱。
周衡给了他一枚赞赏的眼神,“那这些就当是你的投资好了,赚了钱咱们一人一半。”
有了这一百万,加上昨晚他老爸送来的五十万,总算不会太寒碜了。
“都交给你保管,反正你包吃包住就行。”雷贺这笔钱送出去原本就没打算要回来,在周家白吃白住总要付点食宿费的。他对这个世界的物价有了初步认识,知道一百万足够一家三口平凡的过一辈子了,就他这饭量,养个一二十年也不成问题。当然,前提是不要通货膨胀。
“好!今天让于嫂给你加餐!”周衡大方地决定,有了这些钱,他也不心疼雷贺吃的多了。
他将箱子收好,准备中午带去存进银行,顺便把股票选了。换上运动服,周衡很自觉地去跑步。
他的脚昨天晚上擦了药,热敷了半小时,今早起来已经完全感觉不到异样了。
雷贺今天没在一旁看着,而是和他一起跑,每当周衡速度慢下来时,他就在周衡身后推他一把,好几次都差点把周衡推趴下。周衡时不时回头瞪他一眼,却在看到对方那轻松恰意而且悠哉的表情时更加火大。
两人跑完两小时,周衡已经瘫在地上了,而雷贺却依然精神抖擞,连汗滴都不见一颗。周衡恨得牙痒痒的,只能拼命地用“我是正常人类”来安慰自己。雷贺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周衡身体刚离地,立即伸胳膊蹬腿的往雷贺身上招呼。
“抱上瘾了是吧?”
雷贺无奈的耸耸肩,“你确定还能走回房间?”
周衡活动了下手脚,感觉两条腿真不像自己的,不过为了不丢面子,硬是推开雷贺咬牙撑着走回去。甩上房门,周衡将雷贺拦在门外,留下一句:“你去用其他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