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巾、牙刷、矿泉水、桶装方便面。
贺川说:“一起算。”
蒋逊愣了下,收银员已经扫完了东西,说:“189块5。”
蒋逊等着贺川付钱,贺川没动静,收银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贺川说:“我现金用完了。”
蒋逊看向他。
“阿崇那儿有,回头给你。”
蒋逊来气:“没钱就别买。”
“你没钱?”
“你买东西让我掏钱?”
贺川说:“我让你请了么?”瞟了下卫生巾,“你倒是想让我请啊?”
蒋逊说:“你给我记着!”她翻出钱包,看了下收银小票,“你这价钱没扫错?”
收银员说:“没错啊。”
她算是明白那位高记者暗访的原因了,蒋逊抽掉两包卫生巾,打算明天下了高速找超市另买。
贺川看着她,没话说了。
阿崇已经开好三间房,全都相邻。房间很小,装修设施都很简陋,还有一股味道。蒋逊进了房间开窗透气,窗外刚好能看见停车的地方,难怪气味这么大。
她把空调开足了,去浴室洗了裤子,把尼龙绳拆了,一头拴在窗棱上,一头吊在客房衣架上,将换洗下来的衣服裤子统统晾了上去,正对着空调暖风吹,一个晚上就能干。
忙完这些事,已经凌晨1点了,蒋逊这才觉得腰酸背痛,正准备睡觉,外头有人敲了两下门。
蒋逊问:“谁?”
“我。”
蒋逊顿了一会儿,问:“有事?”
“还钱。”
蒋逊披上羽绒衣,走去开门。
门只开一半,她没打算让对方进来。
贺川撑着墙壁,见她穿着睡衣,披着羽绒服,拉链一直拉到了脖子,笑着:“还没睡?”
蒋逊嘲讽:“我睡了你还敲门?”
贺川说:“敲啊,欠着你钱,我睡不着。”
蒋逊伸手:“钱拿来。”
贺川没给:“借我点儿绳子。”
“什么绳子?”
“尼龙绳。”
“你要绳子干吗?”
贺川说:“你干什么我干什么。”
蒋逊进屋拿绳子,贺川推了门跟进来。
客房全都一个样,双人床,两边过道只容一个人过,卫生间在窗户边上,老款电视机没人用。
唯一不一样的,就是这间房里拴着一根尼龙绳,上面挂着牛仔裤、棉毛衫、胸罩、内裤。
胸罩和内裤是一套的,黑色光面,款式极简单,罩杯不小,平常穿着羽绒衣倒看不出来,那晚在白通镇,她睡衣扣子开了两颗,他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蒋逊说:“谁让你进来的!”
贺川坐到了临门的床上:“快点儿拿!”
蒋逊把尼龙绳抛给他,红色的绳子挂了一长条,在半空中飘着,最后落到地上。
贺川接住,把尼龙绳绕起来,说:“剪刀。”
蒋逊又抛去一个指甲钳,贺川又接稳了。
指甲钳款式比较大,他问:“这是剪脚趾甲的?”
“啊。”蒋逊靠着电视机柜,笑着,“将就着用吧。”
贺川笑了笑,没吭声。他把尼龙绳往手上绕,看了眼挂在半空中的“晾衣绳”,问:“多长?”
“你自己不会看?”
“看不出。”
“你整个拿回房间。”
“那我不是又得还一趟?”贺川看向蒋逊,“你让我几点来敲你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