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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绝做了一个冗长的噩梦,最后关头被突然惊醒,猛然睁开双眼,全身冷汗。阳光太刺眼,白色窗帘飘飘荡荡,晃得眼睛难受,他伸手挡了挡。等眼睛适应了光线,才一只手撑着坐了起来。
抚着快被撕裂的脑袋,拼命用手肘顶它,试图缓和些许疼痛。
“醒了……”
头顶传来熟悉的女声,顾绝望去,林沫正朝他走来。摸摸他的额头,“还好,烧退了。”
顾绝精疲力竭,连说话都有气无力。一手撑着头,难受得很,一身好像被人拆了骨头,再重新组装起来,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怎么会在这?”
脑子里乱哄哄的,“嗡嗡嗡”,什么都想起不起来。
“你昨晚喝醉酒,林楠让我过去接你。喝得烂醉如泥还跟别人打架,不是找死吗?真该把你蜷缩在垃圾桶的画面拍下来,放到网上高价卖出去,一定很值钱。”
顾绝勉强扯唇,一动,发现右脸颊痛得厉害。
“别笑!脸都肿了!我帮你擦了药。”
“谢谢……”
“别这么说,你客气,我倒不习惯了。”林沫坐到床边,忽然很认真地望着他。“昨晚,你把我当成梦琪了。”
顾绝本来在活动手腕,她这么一说,突然僵住了,皱眉,半晌才抬头望向她。“我有没有做什么?”
“你喝醉了,又把我当成梦琪,你觉得呢?”
“我们是这么多年搭档,在你眼里,我应该不是那种一夜后随便用钱打发的女生。你说,该怎么办?”
顾绝很纠结,这么多年来,林沫应该算是他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之一。对他们的关系,他一直感到很舒服。怎么都没想到,会突然发生这种事。他真该死,竟然禽兽到对自己的朋友下手。
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歉疚地望向她,声音有些沙哑。“……对不起,我是无心的。”
她冷笑,“发生那种事情,你就一句对不起?”
“我可以补偿你。”
“你认为你能怎么补偿我?给我钱?还是升职?”
“只要你说,我都答应。”
“如果我说,让你对我负责呢?”她目光灼灼,紧盯着他的眼睛,很痛苦,又带着些许威逼的意味。
饶是再难以启齿,顾绝还是坚定地回答。“对不起,我做不到!”
“为什么?梦琪在婚礼上丢下你,让整个越家蒙羞,爷爷差点气得晕过去,难道你还在等她?你不怕被人笑吗?”
她的话语中带刺,却字句是事实,令顾绝无法否认。她带给他的耻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真真切切受到了伤害。有时候他也问过自己,在她狠狠羞辱自己,抛弃自己后。如果她再回来,他真的能够忘记这一切,重新接受她吗?
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