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不知道命轮究竟是怎样的形态，但下意识中，将黑色天痕向着轮盘形态凝聚。

黑色天痕弯曲的弧度微微扩大一分，旋即剧烈震动，而后再次扩大一分……

弧度每扩大一分，黑色天痕颤抖的愈发剧烈，这种颤抖源自于本源的颤动，像是将有一个超强弹性的弹簧，在弯曲中嗡鸣震动。

王五本身虽然没有经历过凝聚命格的过程，但是能感觉到，这玩意儿一旦压制不住，引发反弹的话，自己绝对会死的干干净净。

每一次弯曲都艰难无比，越是往下，弧度越大，力度越强。

这种颤动的幅度呈几何倍增，纵是王五的意识，已经开始变得涣散起来。

当黑色天痕两端弯曲成一百八十度半圆的时候，外边王五的身躯已是被汗水浸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甚是骇人。

“给我下！”

突地，王五猛然一声爆喝。

到了现在这样的程度，已经不能一分一分下压，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压制的力量，只能孤注一掷，一撮而就。

“嗡！”

霎时。

命海中已经弯曲一百八十度的黑色天痕，骤然剧烈颤动，而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形成一个圆形轮盘。

然而，还不等王五松口气，原本就狂暴的命海，骤然爆裂开来。

在不知名的冥冥深处，忽然喷出一团怪异的能量团。

接着，这团怪异能量团开始扭曲变形，转瞬形成一个巨大的洪钟。

王五还未来得及反应，一声无法形容的生出彻响在他的灵魂之中。

“当……”

一道仿若来自天地初成，宇宙初开的钟声响起，充斥着神秘与沧桑，古老与庄严，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浩荡而来。

“我……我了个草的，这就是……就是……”

一瞬间，绝对是一瞬间，王五瞬间恍然，又在瞬间呆滞，声音变得飘渺不定，“秩……序……”

他每说出一个字，意识便涣散几分，声音同时变得稚嫩，“……审……判……”

秩序审判！

一句话断断续续说完，王五的意识彻底溃散。

外面，他的本体也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换着，头发变短，身体缩小，刹那间，变成了一个五六岁大小的孩童模样。

唯一不变的，便是那双黝黑而深邃的双眸，分明是孩童，却仿若一位活了很久很久看透世事万物的智者。

黑色的瞳孔微微闪烁了一下，随即扩张，涣散，如若死寂。

呼吸开始停止，心脏不再跳动，像是一具死了很久的尸体。

在无极的记忆中，王五不止一次看到关于‘秩序审判’的记忆。

但是，即便是无极，也无法用思维和语言来描绘。

王五只知道，无极修炼《九秘九转九龙诀》时，每一转，便会经过一次‘秩序审判’的锤炼。

最初他以为这是一种功法，可真正到来时才明白，什么狗屁锤炼……这是特码要命的节奏啊。

他想不到，自己只是尝试凝聚最终命格，便会招来‘秩序审判’，沉睡的刹那间，他隐隐明悟了些什么。

这时，就在他双眸涣散的刹那，那一朵不断绽放与凋零的花朵忽然定格。

一道空灵而清冷的声音在他的命海中响起。

“九秘，九转，九龙，九界，九位极……九秘成，九龙现……九转破，九九归一，命轮已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