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谷。

王五眯眼与这头频死的兽皇对视。

只是气氛有些古怪。

好半晌，王五才开口，“妖兽？”

妖兽在第一界并不足奇，很多吸食元气精华之后开启灵智，口吐人言，甚至修炼到极致之后，会蜕去兽型，化成人形。

这头三眼神狼巨大的头颅微微摇了摇，眸子中的倦意非常明显，它似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苍老的声音缓缓传来。

“如果我告诉你，我曾经是神灵，你信吗？”

神灵？

王五心中一动，黝黑的眸子微微眯缝起来，冷笑道，“神？兽神吗？”

“不……我曾经是人。”似是回光返照，它的头脑异常清晰，“我来自天外，或者说……我是曾经的初代神皇。”

闻言，王五瞳孔不由一缩，很快收敛，“这个笑话很不好笑，你当我三岁吗？”

“你信与不信都无所谓，我已经……回不去了。”它苍老的声音在山谷回荡，而后一双清明的眸子凝视王五，似想要将他看透，“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虽然我的记忆混乱又模糊，但是可以肯定，你能够施展神通，刚才那是你的道境吧。”

王五不答反问，“你说你曾经是神灵，为什么又变成了元兽。”

它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不止是我，还有许多和我一样的人，被一个强大存在流放到了此界。”

王五眉头大皱，“是谁将你们流放？难道还有神灵更强大的存在？元兽和伪神格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

三眼神狼硕大的眸子中渐渐浮现出畏惧和痛苦之色，断断续续道，“与其说是被流淌，不如说是我们逃到此界……那个女人……她很强大，直接以大神通镇封此界，时间与空间结构被改变，我们的皆受到影响，渐渐无法施展神通与秘法……”

王五神色异样，终于要触碰到真相了。

这时，它颤抖着声音，犹如梦呓般陷入了痛苦的回忆，“所有的诸神境强者都死了……都被她杀了……魔神，那个女人是超越诸神的魔神……”

王五的眉头一直凝蹙着，并未完全相信，“你说的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莫殇？”

它眨了眨眼睛，浮现一抹疑惑，似在努力回忆。

最终，它摇了摇头天，“我的记忆并不多，而且很混乱，现在与你说话的只是一抹执念而已。”

王五沉默不语，若是根据自己所得的信息前后连贯之下，倒也能够推测一些东西。

但是，他更加疑惑了。

许久之后，他才问道，“你们又是怎么变成元兽的？”

“我们想要打破镇封，做了许多试验，但是随着神格的破碎，力量的流失，最终失败了。”它眼神落寞，却又显得非常不甘心。

王五被勾起了好奇心，“究竟是怎么回事？”

然而，对方的双眸流淌着金色血液，陷入了沉默之中。

“你们做的什么试验？伪神格？”

“是啊……我们想要重新凝聚神格，做了许多试验，造就了如今的元兽与伪神格，可是我们发现，即便没有镇封，在时间和空间法则的约束下，伪神咯也无法离开此界，一旦离去……神格必然破碎，可若是长时间停留，神格也会逐渐破碎，为了增强寿命，我们只好利用最后的一丝力量，让神格与兽核融合。”

顿了顿，它的眸子浮现痛苦，“可是没想到……副作用更大，我们慢慢失去了人性，发生了变异……”

王五的确被镇住了，竟然无言以对。

好半晌，他才道，“为什么不像这个世界的人一样，放弃神格，凝聚伪神咯，虽然无法长存于世，但也有上万年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