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节(1 / 2)

将门凤华 饭团桃子控 2858 字 1个月前

自打丢了燕云十六州,大陈北边一马平川毫无屏障,两国以柳树为界,辽军经常犯边。

姜砚之要去上任的邢州,就在开封府往北,属于真定府管辖,几乎是抗辽的第二屏障。姜砚之手无缚鸡之力,当真是不应该往北去的,他那个性子,就该在南方高床暖枕的,偶尔去审审几个小案子,就行了。

宋嬷嬷点了点头,“路丙是这么传来消息的。我知道闵小娘子现在家中遇事,原本不该前来打扰,但是三大王最信任的人,便是闵小娘子了,老奴这才斗胆过来求救。”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三大王有恩于我,我去相救自是应当。只不过宋嬷嬷,官家和太子没有派人前去么?”

“老奴前来求小娘,管家领着报信的人,去宫中禀告官家去了。小娘,有些话我这个做奴婢的不该说,大王脾性耿直,最近把太子同官家都得罪透了……奴……”

闵惟秀皱了皱眉头,宋嬷嬷端着茶盏掩住了脸,好似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般。

“嬷嬷你且先回去,明儿城门一开,我便启程去邢州寻三大王。三大王不见了之事,其中还涉及到了辽人,官家为了稳妥起见,定然会秘而不宣,派人偷偷的去找。若他当真被辽人给抓了,那两国怕是要战。”

“这对北边最熟悉的人,除了成将军府,就是我们武国公府。官家肯定会在我们当中挑人前去寻找三大王。三大王是官家的亲儿子,不会有事的。”

闵惟秀说着,心中直打鼓,姜砚之若是被辽人抓了,反倒是不用担心他会死,辽人多半要拿他这块肥肉来换取更大的好处。怕就是怕在阴沟里翻了船,惹恼了当地的人。

开封府已经成了富贵窝,温柔乡,大多数的人,都温文尔雅的失了血性,可是越往北去,百姓越是知晓战争的残酷,民风也就越发的彪悍。

不撸袖子打上一架,都不好意思称自己是个爷们。

谁也不想粗鲁,还不是被逼无奈么?

姜砚之是个弱鸡就罢了,嘴还欠,还跟村中的大娘似的,好管闲事……他能好端端的活到现在,只因为开封府的人,都知道他是三大王啊!

宋嬷嬷感激的抹了抹眼泪,“闵五娘子,我家三大王,果然没有看错人!”

闵惟秀愣了愣,她怎么觉得好像有点怪怪的呢!

“安喜,你让人抬了小轿,送宋嬷嬷回去,这次别翻墙了,好好的走角门过去吧。”

宋嬷嬷有些不好意思,她的确是翻墙过来的,还因为腿脚不灵便,摔了一跤,崴了脚。

等宋嬷嬷走了之后,闵惟秀拿了铁钳拨了拨炭盆里的火,火光映衬着她的脸微微发红,光影让她的五官显得越发的立体起来。

闵惟秀拿起自己的狼牙棒,翻出筐中的羊皮细细的擦了又擦,天知道她听到辽人两个字的时候,满腔的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汴京虽然好,却不属于武将。

武将,终究是要生在边关,死在边关的。

她坐了好一会儿,又从箱笼里翻出来了那瓶牛眼泪。

如果她之前听到的那一句闵五不是幻听呢?那么是不是姜砚之已经死了,而他魂归故里,来叫她了?

“小娘,奴给您打水早些歇了吧,这个宋嬷嬷也真是的,三大王是官家的儿子,自然有大把的人去救他,为何要小娘去。小娘长这么大,还没有出过远门呢,长公主怕是不许的。”

安喜送完了宋嬷嬷,端上了一碗热羊羹,嘟囔着说道,不一会儿又补充道:“小娘若是去,可一定要带安喜去。安喜虽然不会功夫,但是做得一手好菜,小娘可吃不惯外头的菜。”

闵惟秀笑了笑,“放心吧,我阿爹阿娘肯定会让我去的,我带你同阿福一起去。对外就说咱们回大名府去。”

若是旁的时候,她阿娘肯定不会放她出去乱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闵惟思的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将天捅穿一个窟窿,她这个时候要离开京城,她阿娘怕是巴不得呢!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闵惟秀想着,拿起一块白馍,掰开了泡在羊羹当中。

姜砚之,别那么快就死了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 古怪的案子

在开封府同真定府的交界处,一辆马车快速的疾驰着,这两日出了日头化雪,屋檐上的冰湿哒哒的滴着水。

官道之上的泥土有些解冻,绵软了下来,显得十分的泥泞。

但是这马车却行得十分的稳当,半点都没有打漂,那驾车的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的模样,却真真耍得一手好把式。

马车之中,安喜即便是坐了这么久车,还是忍不住感慨,“小娘,是真是慧眼识珠,阿福之前一直在养马,您怎么就从府中那么多人里,挑出他来了。”

“之前在开封府中,都是青石板子路,尚不觉得。如今一出了城,这才发觉不同来。”

闵惟秀笑了笑,她那里是什么慧眼识珠,只不过上辈子她被流放去边关,就是阿福一直在她身边默不作声的跟着的,对于他的本事,她再熟悉不过了。

原本骑马要更快一些,但是因为带了安喜,闵惟秀还是选了马车。好在姜砚之并未走出去太远,便是马车也很快就能够到了。

“二郎,到七义镇的义庄了。”马车外的阿福朗声说道。

闵惟秀应了声,整了整衣帽,将那牛眼泪揣在了自己的袖袋之中,然后抄起了狼牙棒,下了车。

她今儿个穿了一件灰蓝色的长衫,一副公子哥儿的打扮,对外自称闵二郎。

她一下马车,路丙就焦急的跑了上来,“二郎,你可算来了。就是在这里,三郎不见了。”

闵惟秀冲着他点了点头,路丙哪里有姜砚之说的那么蠢,明明就很机灵嘛。

“那个案子是怎么回事?”

路丙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道,“这镇子东头,有一个姓许大户人家,家中到了这一辈,只得了一位独子名叫许文生。这许文生自打懂事之后,就被家中撮合着娶了一妻,想要早日传宗借代。”

“可不料问题来了,这许文生的第一个妻室,刚刚进门不到一个月,便生病没了。大家伙儿都没有在意,许家又在热孝中,给他张罗了另外一位妻室,可谁知道,又没有活过一个月……”

“镇子上开始议论纷纷起来。许家于是消停了半年,又遮遮掩掩的娶了第三个进门,想着该不会那么邪性吧,若是这一位活过了一个月,再大张旗鼓的祭拜先祖。可是谁都没有想到,就是这么邪性……第三个又在一个月之内死了。”

“这七义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大户人家也就那么几家,这下子那些门当户对的人家,都不愿意把小娘子嫁到许家来了。许家人没有办法,便从农家里买闺女当媳妇,想着她们命贱,该不那么容易死罢……”

“不料一连娶到第六个,都是在第一个月就死了。这下子,便是穷人家的闺女,也舍不得进去送死了。人人都说,这许家怕是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所以老天爷都要他们家绝后啊这是!”

“而在镇西头,有一副姓关的人家,这关家穷得要命,关小娘子的弟弟得了重病,无钱医治。于是自愿卖身进了府……关小娘子拿了钱,眼见着一个月期限就要到了,吓得要命,竟然从许家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