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谁不会?
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了?
宝贝生前那样稀罕你,把你带她爸妈的坟前,介绍你给她爸妈认识。
你特么现在这样折腾你自己,你对得起她么?
听着!
你必须要好好地活着。
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长久,我要你余生,都活在对宝贝的思念跟悔恨里!”
那天,在医院,熊家树的一番话,如同冬日兜头泼下的冷水,骤然断了于少卿想要追随宝贝而去的念头。
从今往后,他这条命不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
他要必须要连同宝贝的那一份,一起活下去。
熊家树在送完宝贝最后一程后,就离开了。
“好孩子。
宝贝倘若酒泉有知,肯学只想要见到你幸福快乐的模样。
走吧。扶爷爷下山。
可好?”
仪式完成,所有的嘉宾离去。
时节已进入深秋。
于殊同走了过来,把胳膊伸向于少卿。
于少卿深深地看了眼宝贝的照片,转身,挽住于殊同的胳膊,陪着老人家一起,缓缓地下山。
亲爱的爷爷。
我要如何告知于你。
没有了宝贝,我的心便是一座孤坟。
再结不出幸福与快乐的种子,从此荒草丛生,荒芜一片。
五年后。
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kingsiez大床上。
“唔……好热……”
女人黑如水藻的长发铺散在白色的床单上,天鹅般的白色脖颈微仰着,脸颊酡红,嫣红的唇瓣微张,一串又一串地吟哦从她的口中溢出。
如燎原的星火。
男人将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滑进他衣服下摆的那只调皮的玉手给揪出来,眸色沉入千古幽潭,声线低沉,“宝贝,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睡你!”
女人气势汹汹。
嗷呜一口,咬上了男人的喉结。
……
吉雅猛地从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新鲜的空气注入,梦中那种黏湿的、暧昧的气氛如潮水般褪去。
吉雅整个人湿淋淋的,背靠着床背,大口大口地穿着气,如刚从岸上打捞上来的鱼。
掀开被子,赤着脚下了床。
望着镜子里,原本偏白的脸颊此刻染上红晕,清冷的眸子漾上潋滟的波光,吉雅一只手抚上自己嫣红的红唇瓣,眼露迷茫之色。
额布格(蒙古语里奶奶的意思)常说,梦境是人们内心愿望最真实的折射。
她最近总是频繁地梦见自己跟一个陌生男人在床上这样,那样……
所以,她这是,饥渴了?
吉雅的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
镜子里的人也跟着瞪圆了眼。
“这太扯了!”
看来,博学的额布格也有不靠谱的时候嘛。
吉雅撇了撇嘴,把木桶里的水泼在身上,让温水冲走身上的湿腻。
“呼呼呼。”
屋外狂风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