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出了事, 自然不能继续。陆麒阳命人将陆知宁送回江夏王妃那儿去,顺道将吴正墨也一同捆了去。为了郡主的名声, 此事皆在悄然无声之中进行,丝毫不透给旁人。
江夏王妃见到陆知宁一身狼狈、可怜巴巴地回了家,顿时花容失色。仔细询问过一番后, 王妃又急又心疼, 恨恨发誓要让那吴正墨不得好死。
至于吴正墨口中的“柳家害我”, 王妃就权当没听见。
柳家何必害吴正墨?柳家这才娶了季家的女儿, 又怎么会来得罪她这个季家的出嫁女?必然是这吴正墨色胆包天,犯了事儿又后怕,才扯出了柳家, 想要逃罪。
将吴正墨交予自家王爷后, 江夏王妃安抚了一阵哭哭啼啼的陆知宁, 哄她回去休息了,这才回到正厅来见陆麒阳与沈兰池。
瞧见沈兰池,江夏王妃已没有先前的热情了,眼里总有一股幽幽的怨意。这目光落到沈兰池身上,便让沈兰池有些冷。
沈兰池倒是能理解——陆知宁是因为与她狩猎,才遇到了吴正墨,又险些被坏了清白。王妃会有迁怒,这也是人之常情。
如此也好。
既然王妃看自己不顺眼,那便不会眼巴巴地替陆长思求娶自己了吧?要不然,娶她过门,那日后只会惹眼烦,婆媳两个闹的不愉快。
沈兰池松了一口气,与王妃交谈一阵后,和陆麒阳一起出了门。
两人站在安静的街道上,沈兰池还穿着一身骑装,看起来明丽动人。陆麒阳替她牵了马,眼光止不住地落在她身上。
沈兰池这一身,落在她眼里,是极好看的。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她却被别人觊觎着,陆麒阳的心底却有股无名火。
陆子响自己惹的事,那柳贵妃舍不得责罚陆子响,便对沈兰池出手,算是个什么事儿?
他在心底生着闷气,便不肯说话,眉心皱地紧紧。沈兰池瞧见他这副表情,便知道他是心底有气,忙安抚道:“今日世子爷来的及时,这才没有出事,谢过世子。……我如今好好的呢,你也别气着自己了。”
世子不说话,只是沉默地将缰绳交到她手里。
沈兰池也有些猜不透,陆麒阳此刻在想些什么了。
陆麒阳松开手时,沈兰池瞟见他的掌心被指甲片刺出几道深深的印子来,看着便疼。
待她想要细看,陆麒阳却不动声色地把手收入袖中,负到背后。再与沈兰池对视时,他便只顶着一张轻佻的笑脸了:“我没气,你不用担心。只是那柳贵妃碍手碍脚,尽使些下三滥招数,难免让人看着心烦,是时候让她吃个教训了。”
柳贵妃也是柳家人,这次设计,必然有柳贵妃的一分功劳,沈兰池自然对那柳贵妃全无好感。
“长个教训?”沈兰池挑眉,道,“你信不信,我能让她连贵妃也做不成?”
她重活一世,知道的事儿肯定比旁人多;更不巧的是,她也知道了后来发生于柳贵妃身上的几桩大事。
从前她不对柳贵妃动手,那是因为柳贵妃与她并无直接摩擦,而且,她尚需要柳家将陆兆业按得死死;而如今这柳家这么不客气,三番两次如此直白地对自己动手,先是和亲,再是吴正墨,那就不要怪她沈兰池守不住事了。
“我信。”陆麒阳答道,“可你打算如何做?”
“你把耳朵凑过来。”沈兰池朝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