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氏也在后脚赶到了,她吓得脸色都白了,面如枯槁。
“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会,怎么会这般?”
张氏握着姜如意的手,她的手竟是这般的冰冷,此时她躺在床上,脸色惨白,不带一丝的血色,一点生气都没有。
“张太医,到底怎么样了?大姑娘怎么样,她怎么会突然吐血呢?”
张氏十分关切的问道。张太医捋了捋胡子,一脸的不可思议,十分的纠结,十分的痛苦,十分不知道该怎么说为好。
“太医,到底怎么了?”
张太医摆了摆手,提起药箱,对张氏说道:“大姑娘的病症老夫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她的脉相乃是孤脉,这……”
何为孤脉,根据脉象学来说,正常人至少有两脉,乃是时脉和弦脉,若是一个人过世,这两脉都不会有。但是姜如意却只有弦脉,那就奇了怪了。
“那大姑娘怎么办,她是不是不能醒来了?”
张氏当即就慌神了,一直很彪悍的她,在听到张太医的话,差点都站不住。张氏无子,对待姜如意那真的和亲生女儿一样,此番听到这些话断然受不住了。
“这,这老夫也不知为何说,我先给大姑娘开个药方,你先煎些药于她服下,至于其他容老夫回去研究一下,再告诉你。
“我说张太医你到底行不行?能不能治,不就是一句话吗?”沈婉如忍不住的呛声道,本来她还不喜姜如意,后来见到她身上的伤,又听到她在戴家的一些遭遇,她顿时就相当的同情姜如意来。 她一见张太医神色慌张,说话也是闪烁其词,就忍不住的说了一声。
“婉如!”
沈湛清来了一句。
“七哥,你去给她瞧瞧,你医术高明,你来不就行了吗?”
南都沈湛清不仅仅才学出众,还是杏林高手。
“我……”
沈湛清颇有些犹豫。
“七郎,你会医术,那你赶紧给如意瞧瞧,她这到底是怎么了?”
张氏现在也无法了,见张太医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来,自然就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沈湛清的身上了。最终沈湛清在大家的注视下,开始给姜如意把脉。问脉之后,他也觉得十分的精妙,为何会是这般。难怪张太医说出来一个所以然来。他本想收手的,突然姜如意一把就握住了他的手。
“救我,救我,救我……”
好大的火,好多的血……
姜如意还沉浸在一片痛苦哀嚎之中,她到底是谁。
三日后。
姜如意在自家的后花园里面坐着,她抱着汤婆子,正在晒太阳。今日天气还不错,丫鬟小暖将一个白袍子递给了姜如意:“姑娘,回屋吧,沈大夫来了,给你看诊呢。”
一阵风过,飘落了几片梅花,落在姜如意的发间。
她听到沈湛清来了,立马眼睛就亮起来。
“沈大夫?”
“恩,就是姑娘你喜欢的沈大夫来了。我扶你进屋吧。”
姜如意看起来十分的兴奋,她由着小暖牵着来到了屋子里,此时沈湛清已经到了。张氏和卢氏此时都在屋里待着,就连姜如海也来了。
沈湛清正在屋里收拾银针,待会儿给姜如意施针。
“如意!”
众人都抬头看向姜如意,她比三天前好太多了,她没有理会众人的眼光,径直的走到了沈湛清的面前,她伸出手去,捏住了一根银针,自顾自的扎在自己的胳膊上。
“大姑娘,你这是,切莫乱扎啊,这,这……”张氏瞧着就心疼,心想姜如意果然是痴傻,这银针扎在胳膊上,不疼吗?她又是偷偷乐抹了眼泪,就要上前劝说。
“姜如意!你好啊!”
沈湛清突然大喊道,随后又递给了她一根银针,姜如意也扬起头,冲着沈湛清一笑:“我好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个扎针,一个递针,配合起来。其他人都奇怪的望着这两人。沈婉如也站在一旁看着。
沈婉如望着沈湛清,心想莫不是他也痴傻。
无人知晓沈湛清看到了什么,他在三日前才知晓那日撞到他怀里的女子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姜如意,当年上京两大才俊为了她,斗文的事情,他可是早有耳闻。那日见到她的时候,便觉得她普通,可是等到两日前为她施针的时候,发现她当真是一个神奇的人,十分的神奇。
“好了,我帮你取针吧。”
满胳膊的银针全部都扎满了,沈湛清伸出手,细细的为她取针,他在姜如意的胳膊下放了一块白绸,一根银针下来,那白绸之上就落下一滴黑血。
作者有话要说:
☆、十三鬼门
黑血就落在白绸之上,渲染开来。沈湛清一直专注于取针,姜如意则是木然的任由他取针,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针才被全部的取下来。沈湛清的额头和手心之上已然出汗,他望着白绸上的黑血。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