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让我出去帮他买东西,我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
护工脸色惨白,她照顾的病人突然跳楼,她肯定也会受到影响。
“他之前见过什么人!”夹坑坑血。
“一个中年女人。”
听着护工的形容,景昕能肯定是闫素珍,景皓的尸体暂时被送去医院太平间经病人家属同意后再送去殡仪馆。
太平间中停放不少尸体,景昕丝毫没感到恐惧,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手一直紧握着景皓沾满血迹逐渐僵硬的手,眼泪一直没有干过。腿麻木不堪,景昕缓慢起身。
“别看了。”ぶ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陆华年按住她掀白布的手,“他已经走了,你就让他走的安心一些吧。”
“我做不到,他这一辈子好可怜,为了把我抚养长大,更为了弥补我妈对闫素珍的伤害,他跟闫素珍走到了一起,爱上一颗捂不热的石头,现在又落到凄惨的下场,我平静不了,我要记住他的模样,我要把这笔账记在闫素珍的身上!”
陆华年制止她乱动的手,把她紧紧揽在怀中。
“活着对他来说是种折磨,死了或许就解脱了。”
“活着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为什么我还要苟延残喘的活着!”
痛苦的景昕口不择言,陆华年抱着她的力道加重,幽暗的黑潭眸色加深。
“你放开我,我要看他最后一眼!”
景昕挣扎,陆华年用力箍紧她的身子抱着她出了太平间。
“我们在整理你父亲的病房时发现他留给你的信,这是他的遗物,你清点下看看有没有漏掉东西。”
被陆华年困在怀中动弹不得的景昕闻言挣扎着要下来,陆华年缓缓松开手,长臂一直揽住她的肩膀。
景昕颤抖着打开那张折叠在一起,写着景昕亲启四个字的纸。
昕昕,看到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不要哭,也不要伤心。你已经二十五岁知道怎样去走未来的路,你从小到大,我对你关心不够,让你受了很多委屈,是我的不对,在这里跟你说声对不起。
我知道你恨闫素珍,我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也是最后一次求你,给她一条生路。
这些天,饱受病痛的折磨,看着你们互相伤害,心力交瘁,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人受到伤害,原谅我的自私以这样的方式离开,看在我养育你二十五年的份上答应我请求吧。
泪水滴落在景皓亲笔四个字上,字迹晕染开。
景昕把信抱在怀中,泪水再一次决堤。爸,你怎么那么傻,你这样离开让我背负了沉重的负疚感。
让她不禁想到那天如果答应父亲,不跟闫素珍计较,他现在会不会活的好好的。这般想着,景昕的心好似被钝刀用力的割着,疼的她浑身痉挛。
“被欺负了还手是每个正常人的本能,你没有错,错在他爱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