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萧爱凑到她耳畔,“上周末姑姑画展出事,奶奶说是你和季四哥送她回家的,你和季四哥又在一块了?”
宋羡鱼没否认。
“太不够意思了,这么大的事都不跟我们说。”萧爱道:“季四哥欠我们的那顿饭什么时候还?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我没问题,只不知道他有没有时间,得先问一问。”
萧爱撇撇撇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这点小事你不能做主了?哪有跟男朋友吃饭还得提前预约的。”
宋羡鱼笑:“他每天那么忙,我得体谅。”
“……”萧爱猝不及防吃了把狗粮,捂着胸口做痛不欲生状。
……
季临渊晚上有空。
傍晚五点多亲自开车来接。
男人气势压人,萧爱和顾欣颜、苏玉琢三人都坐了程玉侬骚包的跑车。
“程玉侬现在跟你一个班?”去饭店的路上,季临渊漫不经意地问。
宋羡鱼没做他想,随意地回:“嗯,前几天刚转过来。”
虽然她也奇怪这程玉侬为什么非要跟他们一道吃饭,不过她不讨厌他就是了,季家和程家关系向来亲厚,想来季临渊也不会介意多他一张嘴。
季临渊没有刻意端架子,但那股高高在上的距离感是印在骨子里的,随意往那一坐,就如一尊神般镇住全场的气氛。
程玉侬一开始还兴致颇高地缠着宋羡鱼说话,渐渐察觉气氛不对,看了看坐在主位的男人,惋惜地摇了摇头,在宋羡鱼耳边轻声说:“你说你年纪轻轻,怎么找了季四哥这么沉闷无趣的老男人?他能跟你讲的只有经济政治,你听着不觉得无聊?”
“程爷爷一直希望程家能出个军人,程如玉是指不上了,你刚二十,年纪倒正好。”季临渊冷不丁开口。
内容让程玉侬心下惊了一惊,“我懒散惯了,哪配去部队那种严肃的地方,季四哥真能开玩笑。”
“年轻人多历练是好事。”季临渊两手闲适地交叉在身前,一副长辈口吻:“多长点见识,以后到了我这个年纪,能多些谈资,不用当个只能讲经济政治的无趣老男人。”
“程爷爷近来年事渐高,很多事都忘了,下次得空去探望他老人家,给他老人家提个醒。”
程玉侬手指一抖。
宋羡鱼低头喝茶,把椅子往季临渊身边挪了挪。
季临渊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亲昵地细细摩挲,似对她此举甚是满意。
程玉侬呵呵干笑,“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说完溜得比兔子还快。
除了季临渊,众人:“……”
很快服务员上菜,季临渊敛下周身气场,笑容温润像个和蔼长辈,“大家不必拘束,吃吧,随意一点。”
萧爱、顾欣颜、苏玉琢三人相视一眼,僵硬地笑了笑。
有了程玉侬的‘前车之鉴’,之后几乎没人说话,气氛明显紧张。
不知过去多久,季临渊手机有电话进来,他风度地与众人说了声,走出包厢接电话。
他走后,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季四哥今晚是怎么了,我那小表弟最怕家里人让他去当兵,瞧瞧季四哥那几句话把我小表弟都吓成什么样了。”萧爱摇头晃脑,“可怜见的,我感觉季四哥不像随口说说,没准真要提醒表弟他爷爷把他塞部队里去。”
苏玉琢看得清楚,“谁让你那表弟总缠着小鱼说话。”
萧爱边卷烤鸭边说:“你的意思季四哥吃醋了?不可能,季四哥怎么可能吃醋?”
“怎么不可能?”顾欣颜问。
“季四哥啊,神一般的存在,他生来就是征战商场的,眼界格局高高在上,怎么可能吃我那小表弟的醋,太降低逼格了,不可能。”
萧爱摇头,“再说,季四哥那般人物,还需要吃醋?哪个女人得到他的青睐不死心塌地?是吧小鱼?”
她这话实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宋羡鱼弯了弯唇,不接话。
几个女孩一顿饭吃完,季临渊还没回来。
宋羡鱼起身:“我出去找一下。”
……
她在过道休息区找到季临渊。
男人坐在那儿,修长两腿交叠,指间夹着根半燃香烟,袅袅烟雾模糊他五官轮廓,却显得眼神更加深刻。
宋羡鱼走过去在手边的沙发扶手坐下,两手自然地扶住男人宽阔双肩,“她们吃完了,回去吧。”
她知道,季临渊借接电话离开包厢,是不想拘了气氛。
男人的细心,让宋羡鱼心下暖暖一酸。
季临渊看见她的一瞬就掐了手里的烟,右手亲昵地揽住宋羡鱼腰身,声音温柔问她:“吃饱了?”
宋羡鱼轻嗯了一声。
“你是回去吃点,还是回家我给你做点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