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条,难如登天。
第二条,宋羡鱼不愿意。
与萧让眉相处时间不长,她却是真心喜爱那位长辈,很多时候,真拿她当姑姑。
宋羡鱼看向季临渊深邃稳重的脸,“萧姑姑现在最不想看见的,大约就是我。”
季临渊拿出插兜的手,牵起她的柔荑,“总会有机会,别着急。”
……
环湖有圈健康跑道,全长八公里。
午饭后休息了半小时,老师组织家长带着孩子来场家庭马拉松。
念得起贵族小学的家庭,至少也是小康条件,‘养尊处优’惯了,小半圈路程下来,已经陆陆续续掉队了好多人。
宋羡鱼还好,自从进入模特行业,每天都有坚持锻炼,再观季临渊,表情看着很轻松,如不是衬衫晕出的湿痕,宋羡鱼都要以为他在漫步,气息被他控制得很稳。
这个样子的他,与掉在后面那些张嘴大喘气的男人比,男人味十足。
全体跑完已经下午四点多左右,初春天黑得比较晚,众人张罗着准备晚餐,孩子们在旁边放风筝。
六点左右,天就黑了。
露营地亮起了灯,这时候还没什么蚊虫,夜晚比较凉,大家套上了厚实的外套。
宋羡鱼坐在帐篷里,小知还在跟同学疯玩,孩子欢笑尖叫时不时传来,大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堆聊天,季临渊也跟几位男士在湖边说话,光线问题,宋羡鱼只能看见他们的影子,每个人指间都夹了烟,星火一明一灭。
“季太太。”颜晓华这时候过来,手里领着个袋子,装着些不当季的水果,不当季的水果往往价格贵,而且口感欠佳,也就图个新鲜,“给你们送点水果。”
宋羡鱼张口想拒绝,颜晓华笑道:“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别客气。”
“……谢谢。”宋羡鱼没再推拒。
“冒昧问一句,你跟季先生已经结婚了吗?”颜晓华问。
宋羡鱼笑了笑,默认了。
“你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颜晓华却以为她是有难言之隐,自己转移话题,“我老公以前是大学教书的,后来跟着他舅舅做承包建筑的生意,不过没他舅舅混得好,他舅舅去年承包过vinci的项目,他至今连人家老总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宋羡鱼这会儿总算明白颜晓华为什么这么热情,只怕这对夫妻早就认出了季临渊。
“做生意没有一蹴而就的,慢慢来吧。”宋羡鱼说着,打了个哈气。
颜晓华见她困了,识趣地道:“时候不早了,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
宋羡鱼笑:“谢谢你的水果。”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谢什么。”
……
颜晓华走后,宋羡鱼拨了萧爱的电话。
“姑姑怎么样了?”
“下午姑父来过一趟,被姑姑打了出去,以前姑父也偷偷给她送过东西,没见她发这么大脾气,这次不知道怎么了。”
萧爱在吃东西,说话含糊不清,“姑父走的时候都挂彩了。”
宋羡鱼声音带上了紧张:“他受伤了?严重吗?”
“脸被挠了,不算严重。”
“那姑姑现在怎么样了?”
“回房睡了,气得不轻。”萧爱说:“你什么时候过来?”
“还在外面,明天回去。”宋羡鱼问:“你知不知道姑姑怎么知晓那画是程二叔的?”
“这个我不清楚。”
……
与此同时。
季临渊接到海龙的电话。
接完电话,他直接回了帐篷。
宋羡鱼抱膝坐在帐篷里,嫩白的两只脚丫调皮地交叠着,圆润的指头在灯光下泛着光。
见季临渊弯腰钻进来,她视线落在男人穿了黑色商务袜的大脚上,然后顺着挺括的裤管上移,看进他平和温润的眼底。
“萧爱说,萧姑姑和程二叔因为那副画,关系更加僵化,或许我不该答应帮程二叔这个忙。”
季临渊在她旁边坐下,揽住她的肩,声音稳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后悔自责都于事无补。”
宋羡鱼靠在男人令人安心的肩上,“我明白。”
“今天早上你母亲去过萧姨的画廊。”季临渊忽然说这句。
宋羡鱼抬头看向他,“你的意思是,萧姑姑知道画的事情,可能与她有关?”
季临渊没否认,开腔说:“据画廊工作人员说,你母亲走后,萧姨跟着怒气冲冲离开画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