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那边的饭局已经结束,正在来接她的路上,宋羡鱼说:“我这边也吃好了,在门口等你。”
……
萧爱和顾欣颜本想陪宋羡鱼等季临渊,宋羡鱼让她们先去逛。
两人走后,宋羡鱼就在日料馆门口的花坛边站着,饭店左边是家门脸不错的礼品店,内里装修看复古暗沉,光线昏昏。
宋羡鱼眸光动了动,抬腕看了看表,估摸着季临渊一时半会儿到不了,便走进店里。
收银台后坐着个店长模样的年长女性,见有人来,站起来笑说了句欢迎光临。
宋羡鱼微微颔首,臂弯挂着包往里面走。
店里的物品摆放稍显密集,琳琅满目,宋羡鱼看了一圈,没觉得哪件礼物适合季临渊。
“美女想给什么人买礼物?男朋友?或者是朋友?长辈?”店长过来问。
宋羡鱼说:“我老公。”
“你老公生日要到了?送年轻男人可以选腰带或者手表,过来这边看看,这几款手表都很大气……”
宋羡鱼刚才看过了,都是很一般的表,跟季临渊手腕上那款根本没有可比性。
“不喜欢?”店长看出她兴致缺缺,领宋羡鱼去另一个区域:“过来看看这边……”
宋羡鱼跟过去,头顶有什么东西碰了她一下。
抬头,头顶拉了根细丝,上面密密挂着手工手链和挂件,见她抬头看,店长说:“这是玲珑骰子安红豆。”
“玲珑骰子安红豆?”这名字挺怪,宋羡鱼仔细瞧过去,发现每条手链和挂件上都串着个玉色六面骰子,里面空心,塞了颗红豆。
“温庭筠在《南歌子二首》里写了,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很多女生买来送男朋友,以表达深刻的爱意,你也可以买材料自己亲手制作,更有意义……”
店长极力推销着商品。
宋羡鱼还回味着方才店长念的那句诗,十四个字在舌尖化开,带着无法言明的滋味。
“这个做起来难么?”宋羡鱼指尖捻着骰子问,手感滑腻,不像玉。
店长笑:“有心就不难,不过材料加一套工具要贵一些,你要是想做,加个微信,我把教程发给你。”
……
付钱时,店门口进来两个人,宋羡鱼转头看了一眼,忽然有点冤家路窄的感觉。
程如清也没想到又遇见宋羡鱼,心里也有些不爽,拉着程如晚往里面走,边说:“随便买个礼物就行了,反正以前我都是随便送的,他也挺开心。”
程如晚冷冷清清看了眼宋羡鱼,对程如清说:“你不能看人对你好,你就不拿人家当回事,这么多年人家在哥伦比亚那么照顾你。”
“也不能怪我随便送,他家那么有钱,什么都不缺,我都没法送,只好随便送了。”程如清衣服和头发收拾过了,瞧着挺清爽。
宋羡鱼没兴趣听她们的谈话,付了钱推门出去。
恰在这时,一辆黑色越野徐徐停在路边,宋羡鱼觉得车子眼熟,看不见车牌,正想着会不会是季临渊,驾驶座已经下来一道挺拔的身影。
宋羡鱼下意识把手里刚买的东西往身后藏。
季临渊穿着粉蓝色衬衫,黑色西裤,有点清隽的味道,他人高腿长,很快走到宋羡鱼跟前,瞅见她的小孩举止,温柔笑问:“藏什么?”
宋羡鱼神秘兮兮,“秘密。”然后拿自由的手挽住季临渊结实的胳膊,巧笑嫣兮:“我们走吧。”
季临渊抬手揉了揉她柔顺的头发,眼神宠溺,转身之际,深邃的视线往宋羡鱼身后的礼品店扫了一眼,未做半分停顿,很快又收回,到了车跟前,季临渊给宋羡鱼打开车门,一手护着宋羡鱼头顶,怕她撞着自己。
宋羡鱼弯腰正要坐上车,似是有感应,回头朝礼品店门口看了一眼。
这一眼让她的动作有所停顿。
程如清和程如晚就站在门口,程如晚的视线落向这边,宋羡鱼能感觉到那视线的强烈,而且不是在看自己。
下意识去看季临渊,对上的却是男人深情带笑的眼睛。
宋羡鱼缓缓一笑,坐进车里。
黑色越野很快驶离原地。
礼品店门口,程如晚久久望着车子离去的方向,脸颊缓缓滑过两行泪,脸色在橘黄的灯下显得异常苍白。
程如清被姐姐失魂落魄的样子吓到,握着姐姐的手:“姐,你怎么了?”
“我好像……”程如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说:“我好像认识那个人。”
“你说姐夫啊?”程如清想到刚才看到的那副郎情妾意的画面,心下很是不舒服,嘴上刻薄起来,也忘了父母的警告,“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姐夫了,被一只骚狐狸迷得晕头转向……”
“姐夫?”程如晚打断程如清的话。
程如清看着程如晚,刚才在店里,她正想买那尊铜像给发小当礼物,一转眼姐姐就不见了,再一找,姐姐已经出了礼品店的门,她立刻追出来,就瞧见姐姐站在门口定定地看着季临渊和宋羡鱼。
那时,季临渊和宋羡鱼不知道说着什么,季临渊一手潇洒地斜插裤兜,一手摸着宋羡鱼的头发,眼神温柔宠溺。
那一幕,不禁让她想起五个矫情的字来。
大叔和萝莉。
“姐,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程如清不确定。
程如晚皱着眉,似是在回忆着什么,又像什么都想不起来,表情有些痛苦。
“姐,你没事吧?”程如清紧张地扶住程如晚,“是不是头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