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是第一胎没保住,所以后面的都保不住,很多女人做了一次人流后,会落下习惯性流产的后遗症……
忽地,放在腿上的双手被人握住,宋羡鱼垂眸,就瞧见季临渊骨节分明的大手,男人五指微屈,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
季临渊没说话,只是在宋羡鱼抬头看过去的时候投来一个温暖的笑。
宋羡鱼鼻头一酸,把眼看向窗外。
不知过去多久,旁边传来季临渊的手机振动声,宋羡鱼听见他说:“这边有点事,t游那边的人你负责接待……合作方案昨天会上已经讨论过,具体的你看着办……就这样。”
听出季临渊的忙碌,宋羡鱼开口说:“我你有事就去忙,不用特意陪我。”
“没什么要紧事。”男人把手机随手搁在储物格里,前面红灯,他把车缓缓停了,温柔深邃的视线看向宋羡鱼,“中午想吃什么?”
宋羡鱼心头像压了石头般沉重,却又不想扫了男人的兴,便说:“想吃洪姨烧的皮蛋豆腐羹。”
“还有呢?”季临渊问。
宋羡鱼摇头,“没了。”
季临渊打电话给洪姨,洪姨已经做好了饭,季临渊让她多加一道皮蛋豆腐羹。
回到贡院,已经快十二点。
车停稳后,宋羡鱼领着装叶酸的医院袋子下车。
叶酸有预防胎儿畸形的功效,一般在备孕期吃,怀孕前三个月也有一定的效果,宋羡鱼肚子里的若真出了问题,这时候吃也没有用了,只能图个心安。
季临渊把车停好,就瞅见小妻子望着手里药瓶出神,走过来从她手里接过袋子,搂住她的腰:“站在太阳底下,不热?”
宋羡鱼空着两手,被他带着进屋,室内的冷气瞬间逼退外面的热浪。
“等你等忘了。”宋羡鱼弯了弯唇,“倒杯热水给我吧,我把这个先吃了。”
说着,她伸手拿过药袋,拿出瓶子打开,叶酸很大一粒,很快季临渊倒了一杯水过来,宋羡鱼接到手里发现温度刚刚好。
就着水吃了一粒,谁知卡在嗓子眼了。
见宋羡鱼脸色变得难看,手捂住脖子,季临渊立刻意识到怎么回事,伸手正打算帮她顺一顺,宋羡鱼胃里一阵翻滚,来不及去卫生间,对着垃圾桶呕吐起来。
洪姨在厨房听见声音,忙出来看怎么回事,见宋羡鱼吐得厉害,她问道:“怎么了这是?不一直好好的吗?”
“倒杯热水过来。”季临渊蹲着身躯,一手托住宋羡鱼额头,一手轻轻拍着她的背,一面交代洪姨。
宋羡鱼手里那杯水洒了。
过了好一会儿,宋羡鱼才缓过那个劲儿,胃里还一阵阵地难受,她放缓呼吸,用力压了压。
洪姨把热水递过来。
季临渊接过,送到宋羡鱼嘴边,宋羡鱼就着男人的手喝了一口,漱了漱嘴又吐掉。
“好好的怎么吐这样厉害?之前也不看你这么吐。”洪姨神情担忧。
“我没事。”宋羡鱼笑笑,“今天医生给我开了点叶酸,谁知道颗粒那么大,噎着了。”
“嫌噎得慌啊?下次我给你磨成粉末冲水喝。”洪姨提议。
宋羡鱼:“不用,下次我注意点。”
洪姨点点头,想到什么,又问:“今天检查怎么样?孩子一切都好吧?”
宋羡鱼嘴角笑容缓缓隐匿。
季临渊开腔:“您去忙吧。”
洪姨只当他在催自己做饭,没多想,应了一声就回了厨房。
季临渊拉开茶几抽屉,把两瓶叶酸丢进去,“吃不下也别勉强,孩子不会有事。”
其实宋羡鱼这种情况,是凶多吉少的,季临渊从不说没把握的话,这时候他像个不稳重的毛头小子,尽全力把话往好的那面说。
宋羡鱼不知道是不是方才吐得狠了,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氤氲了薄薄水雾,脸色也苍白了许多。
她抬头看向男人自信沉笃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真的会没事么?”
季临渊肯定地‘嗯’了一声,蹲在垃圾桶旁,低头扎起垃圾袋的口。
宋羡鱼两手搁在大腿上,身子微微前倾,看着男人这副居家好男人的样,心里稍稍得到安抚。
……
吃午饭时,季临渊手机又有电话进来,他出了餐厅接电话,宋羡鱼猜到他工作忙,吃完饭,宋羡鱼以睡午觉为借口,让他去忙自己的事。
宋羡鱼不是不需要男人的陪伴,尤其是在这种时刻,但也清楚,季临渊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成不了他事业上的助力,却也不想更为他的束缚。
“我会早点回来。”季临渊留下这句,开车离开贡院。
宋羡鱼穿着刚换的吊带睡裙,站在露台上目送白色路虎渐行渐远,缓缓失了神,不知过去多久,一阵热风拂面,她却觉脸颊冰凉,抬手摸了一下,肌肤潮湿。
连着两个孩子有问题,季临渊心里一定是失望的。
还记得自己怀疑怀孕那晚,明明是尚不确定的事,季临渊却连夜坐飞机赶了回来,宋羡鱼能想到他那时的心情,一定归心似箭。
宋羡鱼也记得她去医院检查,确定已经有孕的那个上午,男人乘坐的车在马路对面,明明只要在前面掉个头,就能开到她面前,他却直接下车,迫不及待一路朝她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