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羡鱼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鼻子不知怎地忽然一酸,抬眼问季临渊:“妈是不是也来了?”
季临渊点头,“嗯”了一声,一手撑在孩子旁边的位置,另一手一下一下细致地把粘黏在她额头的青丝刮到而后。
然后,低头亲吻了下她光洁爆满的额,嗓音温柔到极致,也低沉到极致:“辛苦你了。”
宋羡鱼闻到男人身上夹带着烟味的气息,感觉自己像躺在棉花上。
医生与护士还没走,见几人都笑着看向这边,宋羡鱼有些不好意思,苍白的脸上浮上两团淡淡的红晕,出声撵男人出去:“这也每个坐的地方,你外面等吧,顺便跟妈说我没事了,让她回去休息。”
季临渊没说话,视线朝旁边几人淡淡看了一眼。
助产医生年纪偏长,很有眼色地说:“我们还有点事,先走了,如果季太太有哪儿不舒服,直接叫我们,我们就在隔壁房间,如果没什么不舒服的,两个小时后就可以回病房了。”
宋羡鱼顺嘴道谢。
几人走后,产房里只剩宋羡鱼一家三口。
一家三口……宋羡鱼脑海中冒出这个词,心底生出一股幸福与满足的感觉。
她拿手轻轻点着孩子的脸颊,像是在回应母亲,小家伙嘴里发出稚嫩的‘哎,哎’的声音。
季临渊两只手分别撑在宋羡鱼两侧,弯下腰静静地看着母女俩,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
“别这么看着我。”宋羡鱼被他不自在,伸手推开男人的脸,季临渊脸型有棱有角,摸起来感觉都是骨头,硬硬的,皮肤很暖很软。
季临渊偏头让开宋羡鱼的手,快速低头亲了亲宋羡鱼的嘴唇,之后没立刻离开,嘴唇几乎是贴着宋羡鱼的唇瓣说:“累了就闭上眼休息一会儿,我在这陪着你。”
这时,小家伙忽然哭起来,宋羡鱼立刻扭头去看,之间她哭得两只眼都闭上了。
“她哭了,怎么办?”宋羡鱼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一时不知道怎么应对,拉了下季临渊衬衫的袖子,“要不要喊医生来看看?会不会是不舒服了?”
季临渊视线投在小家伙的脸上,然后双手轻轻将她托起来,让她与自己面对面,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小家伙慢慢收住了声。
刚出生的婴儿视线很虚,不过从宋羡鱼角度看过去,父女俩像在对视,画面温馨又柔软。
……
七点多,宋羡鱼被推床送回病房,这时候金黄的阳光洒满了窗前的地板,萧老夫人和程老夫人都到了这边,八点多的时候,季老夫人也过来了。
宋羡鱼和小家伙这会儿都睡着了,众人围着小婴儿床小声地说着话。
季临渊坐在病床边,握着妻子的手,没有因为外人在场而不好意思,周知月进来瞧见这一幕,怎么说呢,心里多少堵得慌。
因为程如晚和程如清,他们家与季临渊萧让眉闹得很僵,但家族间的利益关系,从不因为个人而终结。
所以即便再不愿意,周知月的场面话也说得漂亮。
“这孩子和小鱼真像,长大了肯定也是个美人。”
季老夫人笑呵呵的,这是她头一个曾孙女,自是喜爱不已:“美不美无所谓,健康就好。”
“孩子多重?”后面这句,季老夫人扭头问萧让眉。
萧让眉说:“五斤多一点。”
这个重量,还在新生儿正常体重范围内。
“那还好。”季老夫人说:“一会儿给孩子喂点水,温度试好了,别烫着。”
“护士叮嘱过,记着呢。”萧让眉脸上掩不住喜色。
周知月越看越堵,又坐了会儿,留下个红包就走了,没回家,而是去了她母亲所在的病房。
程如清正坐在姥姥病床前,给老人剥香蕉吃。
程如玉也在,穿着白大褂,靠着桌沿啃苹果,见周知月进来,程如玉边咀边开口:“奶奶还没回去?”
“看见外曾孙女,高兴着呢,估计不到晚上不会走。”周知月意味不明地回了句。
程如玉听出她语气不对味,不过也没说什么。
病床上的老人半边脸肌肉瘫痪,说话口齿不清:“晚晚什么时候也给我生个外曾孙子?”
程老夫人来时从这走了一趟,到底是亲家,周老太太得知程老夫人添了个外曾孙女,有点羡慕:“小玉啊,你也该结婚要孩子了……”
程如玉躺枪,眼瞅着火要烧到自己身上,麻溜地啃完苹果将果核扔进垃圾桶,嘴巴一抹:“我一会有个会,先过去了,姥姥你好好休息。”
老人叹口气:“也不知道知恒在里面习不习惯……还有晚晚,做什么非要移民出国?在国内一家子团团圆圆不好吗?”
“姐才不想出国呢……”程如清刚开口,周知月打断她:“主要是司晨工作在那边,晚晚才跟过去,小两口刚结婚,总不能两地分居是不是?时间长了感情也不好。”
老人是不知道程如晚和季司晨之间那些事。
听周知月这么说,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只问:“那他们过年能回来吗?”
“国外不过年,没有假期,应该回不来。”
“不知道她在那边过得好不好……”老人十分惦记着孩子。
……
程如晚过得好不好呢,如果非要她用一个此来形容,没有比‘水深火热’更加贴切了。
京城比苏黎世快七个小时。
这时候,苏黎世刚凌晨两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