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宜祖脸色难看到极点,提着衣摆上去看台,江家上下忙都小心翼翼地起身。
太夫人苏佩懿却没有冒然开口关切,只疑惑地道,“儿子,你真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为何突然打七殿下一巴掌?”
“母亲莫要多问。”
“宜祖你还受委屈了?看你那样子,是不服挨景玄那一脚。”怀渊帝讽刺道,“朕对你好,你便不顾君臣之礼,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景玄是朕最疼惜最喜欢的儿子……凭你如此,朕应当罚你去镇守皇陵,永不入京!”
一时间,工部尚书,礼部尚书,太子太傅等半数的臣子纷纷起身为江宜祖求情,又斥责慕景玄目无尊长,枉顾肱骨良臣功勋,应撤除他上将军之职。
拓跋樽忍不住又趁火打劫。“怀渊,你若不喜欢宜祖,干脆把他给朕,朕早就决定让江家上下都搬去北月王朝,朕还要给宜祖封王,置办良田府邸,纳他的女儿为妃,给朕生儿子……”
他话没说,就嗖——一支箭迎面飞来,结果,箭射偏,贴着他的耳朵边,设在了龙椅靠背上。他正要指责怀渊帝居心叵测,却见,怀渊帝精准抓住了一支射在眉心的箭……这箭明显是朝着龙椅而来的。
拓跋坤珠尖叫着“刺客——有刺客!”便扯住三个妹妹躲藏到椅子后面。
拓跋荣敏望向箭飞来的方向,却见大片身穿宁家军的骑兵正朝着看台这边搭弓射箭。“皇上,这不是刺客,是谋反!皇上——有人谋反!”
前一刻为江宜祖求情的几个臣子纷纷斥责,“宁广辅,你这是何意?”“宁广辅你是要把我们这些人都杀光吗?”“宁广辅你真是阴险毒辣……”
宁广辅惊得周身惊颤,心里却左右恍惚,不禁怀疑是哪位将军起了谋反之意,忍不住期盼这场刺杀大功告成,既然是在他的地盘上,这所有人的生死,不过是在他一念之间。
他眸色沉沉地看向宁珞身边的慕卓衍,嘴上喊着,“皇上,臣冤枉啊!臣不敢谋逆啊——”手上却做了一个只有慕卓衍能看懂的招式。
怀渊帝却面无波澜,坐在龙椅上行动也未动,由着那箭雨逼面而来。
大片箭飞冲到台前,却陡然被一股强大的真气阻挡,转瞬,大片箭调转了方向,朝着那群弓箭手飞射而去……
随即,又有大片箭雨自看台顶上射出,直袭那群骑兵。
喊杀声骤减多半,慕卓衍站起身来,本要从怀中取出虎符下令开战,见状,迅速将虎符收入怀中。
众人看向看台上,就见前一刻策马离去的慕景玄,犹如天神降临,正立在看台顶上,两手大开,真气冲扬,直逼那些弓箭手,而他左右则是三排弓箭手,那兵服铠甲都是京城十六卫的。
宁广辅脸色微变,此处何时埋伏了人,他竟丝毫没有察觉,一众部将统领也都是忙于赛马玩闹,一个放在心上的都没有。
怀渊帝暴吼,“来人,把宁广辅拿下!”
慕卓衍、宁珞等宁家人忙起身为宁广辅求情,慕景玄自看台顶上翻身而下,一只脚劈在宁广辅的肩膀上……
宁广辅武功虽身后,却被眼前的境况扰得失了防备,一时间狼狈地单膝跪在地上,再要站起,却被慕景玄死死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