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玄无奈地深吸一口气,就怕她什么话也不说,把怒火憋在心里。
若她打算好明日回门去找江宜祖告状,倒也罢了。就怕她怪他冒然揽下青砚的祸事,不再信任他,不肯理会他。
“瑶儿,你放心,我这辈子从没想过纳妾,我只想和你一生一世一双人。”
“这话有毒,千万不要轻易说出口。”
心瑶不以为然地揶揄笑了笑,帮他抚了抚袍袖,却无意间注意到,他袍袖上有血滴,她手微顿了一下,不禁狐疑。
他武功高强,以一敌百,都不带半滴血的,怎上个早朝竟带了血回来?看他举止如常,不像是受伤的样子,这定是别人的血。
怕是她在永安宫被人刁难之际,他那边也不太平吧。
慕景玄见她颦眉心不在焉,不悦地两手捧住她的脸儿,逼迫她正视自己,“我说的是真心话,你不要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且,我是说到做到的。”
“承诺不要轻易说出口,咱们日子还长,你是不是纳妾娶侧妃,以后看事实就知晓了。”
心瑶按下他的手,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嗔怨他放宁家那三个女子出来当诱饵。
太后,德妃都是在意他安危的,那三个女子这会儿不知又在如何挑唆什么呢。真想将那三个女子罩了麻袋狠揍一顿。
“咱们不要在大门前说这些,被外人听了去,只当热闹瞧。”她直接挽住他的手臂,这就拖着他拾阶而上,迈入大门的门槛,“陪我去看看青砚吧!不知师父是如何救他的,昨晚看青砚那样子,亦是奄奄一息,眼睛也肿得吓人。”
慕景玄嗔笑看她,见她担心青砚,不禁又心疼又无奈,只得跟着她进入青砚所居的小院。
昨日这房内满室血腥味儿,今儿溢满了苦药味儿。
妙回正在外间的桌旁搭配药草,见夫妻俩进来,正要行礼,就见心瑶恭敬地先朝自己行礼。
“徒儿给师父请安!”
慕景玄看她一眼,也朝妙回拱手一拜,“给大师请安!”
妙回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对心瑶说道,“瑶儿,若近来不忙,这倒是个历练学习的机会,那些疗伤的药草都是你不曾见过的,为师也该教你配药。”
不等心瑶开口答应,慕景玄便忙道,“她今日心情不好,所以……”
心瑶嗔笑看他一眼,这人未免把宁诗娴看得过重了。“师父,徒儿没事儿,太后让景玄纳妾,我就当宁家那三个女子是个屁,放了就没事儿了,您看,徒儿还得了两个宝贝……太后被我坑得,赔了宝贝又折兵,宁家那女子们也被我奚落了一番。”
慕景玄看着她孩子似地把手指上的东西亮给妙回看,顿时不悦,“瑶儿,刚才你怎不告诉我这些?”
“殿下自幼长在宫里,这点女人家佩戴的小东西,不足为怪。再说,臣妾也没有认为殿下会纳妾,若是单独把什么人拎出来说一说,反而显得殿下像心虚似地。”
慕景玄气结抿唇,眸光清凉地看着她,被噎得一句话说不出,注意到妙回从旁似笑非笑赞心瑶的指甲套漂亮华贵,便兀自进去内室看青砚。
心瑶示意妙回先忙,忙跟到床前,挤到慕景玄前面,毫不嫌恶地凑近青砚的脸,心里顿时又不是滋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