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热闹呀!八皇子成婚第一日,新娘子便如此折腾,日后咱们皇家可没有消停日子了。”拓跋荣敏调侃笑着,搭着安金禄的手腕,缓步优雅迈过门槛。
“皇后,你总算来了!”太后苏漓央早已被宁诗娴嚷得脑仁刺疼。
拓跋荣敏冷睨一眼宁诗娴,朝阶上的太后苏漓央行礼,而后起身,满殿妃嫔起身跪地,低眉敛目,齐声高呼,“皇后娘娘金安!”
“各位妹妹都免礼吧!”拓跋荣敏见宁诗娴也要起身,清冷地笑道,“你跪着!”
宁诗娴只得硬着头皮跪着,对上拓跋荣敏眼底威严的锋芒,心尖儿隐隐颤了颤,忙低下头。
拓跋荣敏道,“当初我们慕景玄成婚时,在座的姐妹都刁难心瑶,就连太后也闹着让这宁家女子给我们玄儿当侧妃……”
苏漓央脸上顿时挂不住,“皇后,哀家要与你说的是,眼前这事儿。”
“眼前这事儿,得从成婚那一日说起!”拓跋荣敏讽刺地看向凤椅,“景玄和心瑶成婚第一日,拎着一条床单代替落红喜帕,撂了狠话,不准任何人欺负他的王妃,各位姐妹和母后应该都记得吧?”
苏漓央慵懒地歪靠在凤椅上,不敢恭维地骇笑两声。
“哼哼,他那王妃着实不是好欺负的,罚太子良媛夏芹长跪御花园,打良妃的脸,恶整文嫔,让宁柔宁珞姐妹对她唯命是从,且她三言两语让十三皇子敢怒不敢言,就在昨儿又大闹慕琰的府邸……”
宁诗娴也忙道,“皇后娘娘,诗娴绝非诬告,皇上派入府邸的那些护卫,都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江心瑶撺掇宋梨胭打砸……”
“既是告状,有因才有果。”
殿门外,男子清冷威严的声音传来,在殿内激起钝重的回音。
众妃嫔神色微凛,不约而同看向殿门。
宁诗娴也因这声音脊背僵硬,她也着实没想到,自己竟告个状,也能触如此血淋淋的霉头。
她转头望去,就见男子俊伟的身躯背着清晨漫天的金色朝阳,大步迈进门槛来,俊颜冷酷慑人,眼神更是冷如寒冰,修身束腰的黑袍丝光莹亮不染尘埃,他脚上的黑靴却因为在山中行走多日,已然脏旧的不成样子。
门口的小太监慌不择路地跟进来通传,“肃王殿下驾到!”
“景玄……你……你回来了!”宁诗娴恐慌地寻到自己的声音,泪陡然冲到眼眶上,“景玄,你不知,江心瑶有多嚣张,她根本就不值得你……”
“住口!”慕景玄不耐烦地瞥她一眼,肃杀的狼一般,环视满殿神色畏惧的女子,“本王警告过各位,谁若欺负本王的王妃,本王定百倍奉还!”
宁诗娴:“景玄,我没欺负江心瑶,是江心瑶欺负我……”
“别吵了!”凤椅上,苏漓央欢喜地喊了一声“哀家的心肝呦——”就急火火地搭着宫女的手,趔趄着冲下台阶,“哀家的宝贝孙儿总算回来了!”
慕景玄忙快步迎到阶下,单膝跪地,“让皇祖母担忧,是孙儿之错。孙儿幸不辱命,完好无损,请皇祖母放心。”
坐在右侧椅子上的宁柔,听到那一句“幸不辱命”,身子陡然惊颤了一下,眼底的光也绝望地黯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