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府改为太子府,天气也炎热起来,满园红紫芳菲,蝉声嘹亮,颇是应这火红盛宠之景。
拓跋荣敏被册封为皇后的祭天拜祖事宜延后,因太子和太子妃的祭祖大典一道举行,礼部奏请多些时日准备,这一拖延,便是半个多月。
这段时日,往宫中和太子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借着送礼道喜带着孙女侄女的来与慕景玄相亲的官员,更是挤破头皮。
心瑶适才明白,慕景玄被封为太子,她被封为太子妃,是打开了皇族后宫一道门——将来后宫佳丽三千人,便要从这道门中过。
心瑶也听闻不少传言,说百官奏请为太子选妃,怀渊帝、太后和皇后却沉着气地只字不提,并没有催促慕景玄。
心瑶捏着心思揣测许久,借口伤了肠胃要调养,于是不再入宫请安。她也明白,如此躲避,并非长久之计,然她想到的那妙招,也尚未到用的时候。
慕景玄因军务和政务繁忙,早出晚归,那些女子往往随着本家长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心瑶课业繁忙,又要忙龙鳞阁的琐事,因此懒得与她们客气,往往是啃着西瓜,欣赏过她们小心又失望的神色,便把人打发了。
龚璇玑、方荔枝、贺金香、贺毓和太王妃苏佩懿等人反而看不下去,这一日晌午,她们一众长辈在太子府后花园新修的荷塘凉亭下商讨过,苏佩懿提议应该给心瑶提个醒,于是一呼百应。
书房内,心瑶一张药方写完,刚呈递给妙回师父过目,清茶便在门外柔声通传,“主子,太王妃、贺太后、王妃娘娘以及贺夫人、荔夫人都在凉亭等您叙话,叫您马上过去。”
妙回看过药方,似笑非笑地念了句佛号,对心瑶说道,“瑶儿,你这药方,治标不治本,还可能引起其他不适。”
心瑶见他神态揶揄,这话亦是话中有话,谨慎地没有马上应声。她细看了看药方,方才说道,“师父,这药方可是完全依照您教我的法子写的。”
“你对病症判断还差些火候,不知从根上调理。这就如你每日见那些女子,表面你是把她们打发了,并没有从根上断了她们的念想,她们总以为多来便能得机会嫁入太子府,所以每日都来烦扰你,你的长辈们也认为,你这是养虎为患。”
心瑶立在桌前,颦眉看他的脸,这还是那位出尘脱俗济世为怀的小和尚,却对世俗多了几分透彻的见解。
“师父,你好像变了!”
“有你这样不叫人省心的徒儿,为师不变才怪!”妙回把药方给她夹在手札里,“你先去见长辈,回头为师再教你如何修改这药方。”
心瑶心里琢磨着药方,这就要走。
妙回见她竟不多问,忍不住便多说一句,“瑶儿,你和太子殿下眼前的病根在于太子,你要让太子出面,才能解决这事儿!”
“师父放心,徒儿有妙招。”
心瑶狡黠一笑,自书房里出来,就见清茶神色微妙。
“怎么了?”
清茶忙道,“宋尚书带着宋清月来了,奴婢说您在忙课业,先让他们在前院的花厅等候,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