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云在车内将孩子放在拓跋坤珠膝上,“坤珠,你们先走一步。”
拓跋坤珠担心地看着他,不经意间发现他眼底满含杀气,她忙搂紧儿子。
“凌云,慕琰可是太上皇的儿子,有太上皇护着,不管他做了什么,都会是你的错。你可千万不要冲冻,凡事多能忍则忍,回头等陛下回来,再处置他,有妙音在,好说话些。”
“你别多问,也不要插手,只管带着孩子先走。”
江凌云说完,就迅速下来马车,却注意到慕琰鬼鬼祟祟地靠近了车位,把什么东西洒在了车尾上。
他忙冲到车后,“慕琰你干什么?”
“没干什么呀!”慕琰无辜地摊开手,退至自己的马旁,“我只是好奇你们夫妻二人说什么,凑近些听罢了……”
不等他话说完,倏然有个高大的黑影,鬼魅般自天而降,一股真气扯开了整个车厢。
车厢内的拓跋坤珠惊得尖叫,孩子也大哭不止,所幸,拓跋坤珠还好好地稳坐抱着孩子,那黑影飞身一掠,抱着拓跋坤珠与孩子,直飞到了路旁客栈的窗内。
江凌云惊得要出手,却顿时又冷静下来。
虽一切只在顷刻发生,他还是看清楚了,那人穿着黑甲黑袍,身形像极龙玺。
龙玺自然是自己人的,他是心瑶的大师兄,更是龙鳞阁阁主,但是,龙鳞阁的人只有晚上才出没,为何大白天地突然蹦出来?为何打碎了马车?
江凌云狐疑地看破碎的马车,就见地上有许多血滴,明显是一种极难辨认形状的小虫被打碎之后化成的。
他狐疑地看向慕琰,就见他飞身上马,调转马头,就疾驰而去……
江凌云飞身要追,楼阁上,龙玺忙阻止他,他则自袖中摸出玉笛,吹响龙鳞阁的暗号。
慕琰不过刚跑到前面的十字路口,十几个黑甲黑袍的男子就倏然飞坠而下,腾蛇似地十几条黑绳在瞬间错综布于半空落下来,成了一张大网,直接连人带马严实罩住。
马嘶鸣惨叫摔在地上,慕琰一条腿被马砸断,痛得杀猪似地惨叫……
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路旁的店铺也都急火火地关门闭户。
拓跋坤珠抱着大哭不止的儿子自路旁客栈的门里钻出来,惊魂未定地望向惨叫声传来的方向,就见一匹马横在街头,而慕琰被绳索缠成了粽子,被一个黑衣人拖着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江凌云忙抱过儿子,随手将拓跋坤珠揽在怀里,他感激地对龙玺俯首,“龙玺,我一家三口的命都是你的,以后……”
龙玺忙打断他,“这都是陛下的意思,陛下已经回来了,命龙鳞阁分头行动追捕慕琰。若非陛下及时做了这样的决定,只怕太上皇还袒护着慕琰。”
江凌云忙道,“所幸刚才你来得及时,否则,那毒蛊真就钻入马车里,定伤了孩子和坤珠。”
“毒蛊?”拓跋坤珠想起刚才的一幕,这才明白为何龙玺打碎了马车,“所以,你是为了杀毒蛊才把我儿子吓成这样?你一句话不说,直接劈碎马车,我还以为你是刺客呢……”
龙玺清冷看她,没有与她计较,“王妃娘娘和小世子受惊,还是尽快回去歇着吧,赵家余孽还有逃走的,平日也要小心防备。”
拓跋坤珠悻悻地撇嘴,忙又给儿子擦眼泪,哄着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