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师兄弟三人,还打不过他一个?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无绝起身就要开口找夫诸算账,江宜祖忙封住他的学道,强硬地把他拽着坐在身边,侧首便给龚璇玑夹菜,“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璇玑,你多吃点菜,你肚子里可是两个呢!”
龚璇玑知道他是顾着自己和孩子,才不愿与夫诸清算旧账。
她心里虽然也恼火,却也不是不辩是非,隔着江宜祖,她语重心长地对无绝说道,“师弟,不管那人与景玄、瑶儿之间有什么恩怨,现在也都算过去了!”
无绝不敢恭维地哼了一声。
龚璇玑:“再说,咱们瑶儿好好的一个人,也不是被人说一说就变妖魅的,太后和太上皇把她疼在手心上,眼下又是母子平安,而且,那人也并没有伤害瑶儿,所以……你这当师父地就忍了吧!”
无绝:“他当我们龙鳞阁是吃素的呢!还有那天在蹴鞠场上,那分明是刻意挑衅……”
“瑶儿说他受过伤的,心智难免疯癫些,咱们就……”话说到这里,龚璇玑的声音就不自觉地低下去,因为身穿雪羽斗篷的银发男子已然端着酒盅来到了眼前,俊美的面容,看不出喜怒,面容竟是异常地俊美年轻,艳美得惊心动魄。
她尴尬地忙收住话,忍不住往江宜祖身边挪了挪。
江宜祖亦是如临大敌,左手扣住龚璇玑的手,右手抓住了师弟无绝的手腕。
他异常不想喜欢这种境况,是自他入朝为官,便不曾遇见的。
普天之下,他也没有怕过谁,这人却一靠近,就让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且当即就想到了那日凌空打斗,骨头在瞬间被真气震断的剧痛。
龚璇玑却在后悔刚才的一番话。
她知道,内功如江宜祖这般,旁人远远地说话,听在耳中都能震耳欲聋,她刚才说话,虽然压着声音,却也没有刻意地防备别人偷听,所以……
见夫诸要开口,她忙道,“我并没有说你的坏话,我只是……”实话实说四个字,却也不妥,这人若真的是个疯癫的,岂不是要抓狂?
“王妃娘娘不必紧张,夫诸并没有责备之意。”
夫诸客气地俯首,却打心底里不愿客气虚伪地应酬。
但是,心瑶和景玄严格要求他,必须与皇族里所有的长辈客客气气,和和睦睦,才让他继续留在这里,因此,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来道歉、敬酒。
“三位,夫诸之前多有得罪,这一杯酒,夫诸敬三位,希望以后化干戈为玉帛!”
无绝因被封住了学道,僵着身子,不愿开口说话。
江宜祖忙在他后背上点了两下,扯着他一起端起酒杯,“夫诸师父客气了,过去的事,我们都可以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