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瑶,此事……”
“龙鳞阁是太上皇捏在掌心里的,眼见那些官员的家眷被龚白芷逼着收银子,他却坐视不理,任由龚白芷的罪名越来越重,重到足以牵连我江家和龚家两家人!”
慕景玄忽然不知该说什么好,他听说此事时,只当是因自己不再宫中,父皇一时失察,如今想来,这竟是一场令人心寒彻骨的计谋!
心瑶讽刺地冷笑,“陛下是活了两辈子的人,也该活得明白些。皇宫里不可能只有一位皇后,多纳妃给太上皇热闹热闹,免得那座皇宫太过冷清。”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傻话?心瑶,你当我是什么人?”
心瑶已然无法计较他是什么人,“如今我把位子让出来,太后和太上皇都可以随便选,陛下可以生一个军队的儿子,让大家仔细评赏那位皇子更好看,免得大家像是看猴子一般,评判我可怜的女儿。”
慕景玄叹了口气,赫然发现,这样聊天,越聊越迫近了一条死胡同。
他只得硬着头皮专心给她洗脚,听到她轻声一叹,他顿时禁不住心颤……
心瑶却叹得眼泪也落下来,忙别开脸,拉着袍袖按在眼睛上,对他却也是羞愧难当。
“当初你不想当皇帝,无可厚非,是我坚持让你当的,如今我怪罪你,也是无理取闹罢了。”
“你斥责我也有理,斥责自己也有理……真是拿你没办法。”慕景玄抬头宠溺地笑看她,就见她本就梦幻的一双眼睛,因神色悲伤迷离,愈发勾魂摄魄。
他单膝撑在地上,便凑近她的唇,轻轻在她脸颊上轻吻,见她没有躲避,就小心地把她搂在怀里,唇这才抵在她的唇上……
心瑶没有挪动,也没有挣扎,心灰意冷,木头一般没有了期许,也没有反应。
慕景玄却敏锐地感觉到她的疏冷,僵了僵身躯,就略退开两寸,无奈地垂眸深吸一口气,近乎恳求地说道,“心瑶……我今晚留下来陪你,好不好?”
“天色已晚,陛下回去吧!或许,还有折子要批阅。”心瑶把脚擦干净,伸进鞋子里,起身就抚了抚裙摆,优雅挺直脊背,直接下逐客令。“白天你可以过来看女儿。”
“你不当皇后,我也不当皇帝,这样,咱们不就还是如以前一样了吗?”慕景玄这就拉了椅子坐下,借着她泡脚的水,也洗干净双脚,这就脱了外袍躺上床榻。
“那些个折子,爱谁批谁批去,咱们早点睡,否则,小丫头醒了,又得熬上大半夜。”
心瑶拗不过他,直接抱着女儿去隔壁房里睡。
拓跋玹眼见着她抱着孩子出去,又听到隔壁的房门落下门闩的声响,不禁气结。却唯恐她抱着孩子躲到楼阁外面去睡,他逼迫自己躺下来,气闷地拉着锦被盖好,却反而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