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漓央没有想安慰她,只是搂着她在怀里,难过地落下泪来,“若咱们是寻常人家的婆媳,我定会多疼你些。等来生……你不必做我的媳妇,你来做我的女儿……咱们当关系最好的母女!”
宁珞因她的话欢喜地笑了笑,一口气哽在喉咙里,就闭上了眼睛,手也垂散下去。
宁柔僵在门口,自始至终都没有进来多看宁珞一眼。
心瑶阖眼一叹,痛苦地蹲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人,还是无情的好,无情则不会为情所困,不会空惹许多痛苦!”
苏漓央忙道,“她活到这一步,已然是你为她博了天命,如今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是带着笑闭上眼睛的,你何必责怪自己?”
心瑶把了明师太叫进来,“师太派两个人,去平王府穿信吧!把事情的经过对平王讲一遍,让他不要声张,亲自过来带恪亲王妃的尸体回去。”
“是!贫尼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心瑶自嘲地叹了口气,“什么皇后?什么懿旨?师太不要认错了人!”
“是,郡主!”
了明带着几个小尼姑进来,把宁珞的尸体抬出去,暂且停放在庵堂里上香祭奠。
这边,心瑶盯着小人身上的金针,发现这些金针刺中的位置异常诡异,都非致命的穴位,却足以叫人血脉逆行,元气大伤,疼得动弹不得……
苏漓央上前,见她仔细地研看人偶,忙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拔掉这些东西?”说着,她伸手就要拔。
心瑶忙挡住她的手,“宁珞临死交代过了,胡乱拔会要了景玄的命!我读了这么久的医书,都不敢轻易下手动针,你何来的自信直接动手拔针?”
苏漓央恐惧地再不敢轻举妄动。“那……那怎么办?”
“我去找妙回师父,且得好好教训一番那该死的黑巫!”
*
皇宫里,夫诸横抱着慕景玄放回帝王寝宫的龙榻上,这座寝宫却是冷冰冰的,平日慕景玄也并不在这边住,却只有这里,没有太上皇的唠叨和太后的哭嚷……
夫诸在床沿坐下,看着徒儿圆睁着眼睛看着床帐,浑身僵硬地一动不动,担心地忙给他捏腿捏脚,“景玄,你倒是应为师一声呀……”
妙回自门外踹门进来,手上拿着心瑶刚派人送进来的人偶,就冲到窗前俯视慕景玄的症状。
夫诸忙站起身来,“妙回,你刚才跑去哪儿了?景玄这孩子成了这个模样,心瑶寻不到,你竟也到处乱跑。”
“心瑶去庵堂里,找到了这个东西,说这是京城黑巫以绕魂针弄的压胜布偶……”
夫诸见布偶身上歇着慕景玄的名字,震惊地忍不住低咒了一声,“这些该死的卑鄙小人,心瑶既然拿到了这东西,为何不把这些针拔掉?”
“她不敢拔,这些针里面,不知哪一颗是绕魂针,如实把错了,恐怕把景玄拔得魂飞魄散!”
慕景玄眼珠子不能转,却是能看到、能听到的,他本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手脚、嘴巴、眼睛完全不能挪动,浑身僵硬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