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凌云拥着妻儿到了门口,忽然又想到那任倾城的事,忙道,“心瑶,今日宫里的事,你听说了吧?”
心瑶疑惑,“宫里发生了什么事?”
“爹没有告诉你吗?”
“爹?爹应该告诉我什么?”
江凌云哭笑不得,清冷地摇头讽笑道:“看样子,他还真是瞒得严严实实哈!”
拓跋坤珠顿时看出眼底的冷意,“凌云,发生了什么事?”
“我是真不愿提他今日做得事儿。”
心瑶愈发大惑不解。“哥,您这是在说爹的坏话吗?您可别又误解了爹,闹得父子不愉快。”
江凌云折回来,抱着江泓在主位上坐下,“今日,趁着锦卉的册封喜宴,太上皇请官员都带了女眷来,敬亲王的表亲任倾城,自告奋勇出来跳了一曲蹩脚的《飞鸾舞》,爹还为那女子说了好一番话,态度客客气气,完全是巴望着她能被选上皇后……”
心瑶不禁怀疑自己听了一个假故事。
拓跋坤珠不悦地道,“爹的确是过分了,心瑶这才不当皇后几天呐!他竟然就帮别的女子参选皇后?”
江凌云忙道,“那任倾城,还是红茉师父在舞馆的大弟子呢,不过,那舞恐怕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学来的,跳得是真的不怎么样!”
心瑶倒是没有恼怒,是她自己放弃后位的,旁人趋之若鹜的上赶着抢,也是在她的预料之中。
爹在朝堂中为官,没有为她的一意孤行恼怒,没有怨怪她,也没有被流言蜚语打败,反而这样从容地能在酒宴上帮助一个素昧平生的女子说话,足见他是看开了,不再逼迫她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她到底是被囚禁在璇玑阁多年的,那段光影,在她心底烙了伤疤,怕是也在爹心里烙了伤疤。
寻常的父亲,但凡力所能及,谁愿意把自己的孩子囚徒似的关押着。
心瑶说道:“既然是太上皇的意思,爹自然不好说什么。”
江凌云见她神色平静,竟然毫不计较,不禁气结,“心瑶,你这是怎么了?搁在从前,谁和你争抢景玄,你都急火攻心的,为何现在突然不在乎了?”
“旁人抢景玄,我还是会难过的,但是,旁人抢那后位,我反倒是不在乎。”
“你怎么想不明白?皇帝的妻,只能是皇后,若是旁人嫁为皇后,你就什么都不是。”
“那就让景玄娶呗!我是当够了囚徒了,谁愿当谁当去。”
“你……”江凌云只觉自己的一番话是在对牛弹琴,“罢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你不当皇后这件事,也有我的错,是我这丞相处事不当害了你。”
拓跋坤珠抿着唇看江凌云,又看心瑶,夹在兄妹俩之间,却不知该说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