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景玄开窍些,如今百子千孙都有了,至于叫文武百官戳着脊梁骨议论么?”
怀渊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儿子,忙端起茶盅押了一口茶,心疲累已极。
“皇后她当无可厚非。可你是皇帝,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呀!皇族子嗣单薄,是一件极危险的事。夜儿和霄儿如今才三岁,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你怎么办?为父老了,也是怕一番基业毁在儿孙手里……”
“心瑶拼了身子给您生孙子,您还能说出这种不痛不痒的话,危险的是您!儿子看,您倒像是中了什么蛊惑,一心厌恶排斥心瑶。”
慕景玄不愿对自己的生父吼,但是,每次谈到子嗣,他就心如刀绞,耳畔都是心瑶拼着生死在产房里嘶叫的声音。
他当初死也不想要孩子,就是惧怕所有可能面临的危险。
那个傻女人……唉!
“慕夜和慕霄诞生时,难产,心瑶差点断气……”
拓跋荣敏顿时红了眼眶,“景玄,你放心,有母后在,再玹十年八年,你也纳不了后妃。”
慕景玄只觉这话有些别扭,还是感激地看了眼母亲。
“那位叫甘棠的,儿子不会娶。当着儿子的面,父皇查问清楚,若她没有伤害锦卉和余香,若她没有意图谋害心瑶,儿子饶她不死!”
怀渊帝气结,“只这坠子难成罪证!”他把坠子搁在茶几上,宣护卫进门,“去,把甘棠请来,朕亲自问她。”
“是!”
*
顺心酒楼内,心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优雅地一手端着小盘,一手拿筷子,从小盘里挑起一点豆酱,送进口中,抿唇尝了尝滋味儿,颦眉细品。
一旁豆酱坊的老板和三位掌柜都毕恭毕敬地小心看她,老板紧张地拿着帕子按了按涨红的脸。元宵节刚过去,天还冷着,他已然是汗流浃背。
能被这位郡主选中的食材,各家酒楼亦是挣着抢,眼前这位,就是一位财神爷啊,能如得了她刁钻的嘴巴,以后销路就翻倍了,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难伺候,每个坛子都打开品尝一遍,委实要人命。
心瑶挑剔地搁下瓷盘,“窦老板,我江心瑶第一批货要三百坛子,你却好,只有一百坛子合格,你这是蒙我呢?还是欺负我不会做生意呀?!”
“谁敢说您不会做生意呀!像您这样的怀着身孕,竟然还品尝这么多的豆瓣酱……全天下就您最会做生意了。”
“看在你心里明白,你说,此事如何处置呀?”
“不合格的,草民给郡主退了,合格的一百坛子,草民按照半价给您!草民上有老,下有小,手底下还养着不少人……”
“我给你生路,你怕是日后也难以对我有诚心!退钱,把你的坛子都搬走,从今往后,你继续慢慢卖你的豆瓣酱。”
“这……”
窦三忙扯着三个掌柜一起跪在桌旁,“郡主,我免费给您三百坛子,从今往后,我敢在豆酱里掺杂半点假,我死全家,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行了,就依着你说的办吧!”心瑶伸手,对酒楼的大掌柜拓跋露说道,“露儿,带他们去立个字据,签下契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