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说过雷家么?就是那个一直被传闻说是家里流传着一本无价之宝的武功秘籍的家族,现在的家主是我的外公。”
“他告诉我,我师父不是那个他口中从杀手的手中救下了我的人,而是杀了我父母的仇人,因为当年师父四处在找他所能找到的一切功法秘籍之类的东西。”
程一凡又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口酒,他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故事已经让坐在他身边的秦浪产生了一点动摇不。
“原来你都知道了。”
沉默良久,秦浪落寞地开口。
“看来我的故事也没有多稀奇,我叫了一辈子师父的那个男人杀了我的父母,又养大了我,他说我是天赋异禀,根骨奇佳。可当我后来知道,我根本不是天赋异禀,而是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的血液,让我更适合使出他教给我们的那套功法而已。”
越是说下去,秦浪的双眼就越是滚烫的红。
他攥紧了手里的酒瓶,“因为那套功法,本就是我秦家的东西。”
话音刚落,秦浪手里的酒瓶也跟着应声碎裂。
程一凡沉默了,他早已经猜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
从自己的外公雷力告诉他他的身世并不简单的那一刻开始,程一凡就隐隐觉得,秦浪当年的举止,或许和他是因为一样的原因。
仰头把瓶子里的最后一口酒喝尽,程一凡淡然地站了起来。
“师父已经死了,gk也毁在了我的手上,你如果想要找人报仇的话,我应该就是不二人选了。”
程一凡拉开了和秦浪的距离,摆出了迎敌的架势。
秦浪仍旧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起身的意思。
他淡淡地问,“为什么还要管这件事?你也是受害者不是么?”
他们两个的身世差不多,都是被那个道貌岸然的“师父”几乎毁了一生的人,为什么程一凡现在还能坦然地从他面前站起来,要代替那个老混蛋接受他的报复。
程一凡站在天台的风力,站得笔直。
“没有为什么,他已经死了,你却还是放不下这些执念,如果你非要有一个了断才肯去重新开始的话,我愿意成为这个了断,有什么不对?更何况,当年你不在,他在临死之前的确是把gk郑重其事地交到了我的手里,所以这也是应该的。”
程一凡说的坦然,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应该是一场生死交易。
秦浪的脸上终于能看得出来有些微的动容。
他站起来,转过身看着站在两米之外的程一凡。
“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怨恨过?怨恨过他把这样的命运强加在你的头上?”
作为程一凡的大师兄,秦浪自然也十分清楚程一凡在医学方面的天赋。
程一凡坦诚地点了点头。
“我怨恨过,甚至在我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之前,我就曾经怨恨过师父为什么要把我从街上捡回来,成为一个杀手。”
程一凡的话终于让秦浪找到了一丝共鸣,这让他那双看上去略有几分浑浊的眼睛闪烁起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可是,大师兄,你难道从来都没有一次自己偷偷地庆幸过,自己人生中遇到过我们,或者是任何你所珍视的人么?”
程一凡认真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