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大手蓦地攥住她纤细的手腕,力道极大,让她动弹不得。
苏雅白小手挣扎两下,还拿着棉签还想继续往前凑。
荣玄宁侧头看她一眼,眉头微拧,猛地推开:“走开。”
“您昨天还帮我止血了,我总得还回来,我这人向来知恩图报。”苏雅白一脸笑意地说。
她向来混不吝惯了,眼下有所收敛,顶着那笑意晏晏的俊脸,眼睛弯弯,乖巧得不得了。
荣玄宁没说话,苏雅白就当他同意了,拿着棉签在碘酒里滚了一圈。
伤口位于腰后侧,确实不好碰触。
荣玄宁轻扯浴袍,身体微侧,露出腰后的伤口。
苏雅白举着棉签在伤口上涂抹,贴上医用胶带,接着,拿着纱布开始缠绕。
一圈、二圈、三圈……刚开始不觉得,次数多了,她才意识到两人离得太近了。
尤其是从左手递到右手时,好像是环抱住他精瘦的腰。
突然间,她想起武行里师弟们私下开玩笑,称呼厉师兄拥有“公狗腰”,宽胸窄腰,据说那方面很强。
她的脸腾地红了。
尽管常年在一大帮爷们中做事,师兄们也不忌讳露着膀子训练,可是这一瞬,她清楚地认识到男女的不同。
“荣先生,问您一件事,琰小宝上学期间,我能不能外出办点事?”为了掩饰心里的不自在,苏雅白赶紧说出自己的打算。
荣玄宁低头,瞥了一眼腰间那个蝴蝶结,眉头皱得更深了。
“真的很重要,不是偷懒耍滑。”苏雅白保证似的说道。
荣玄宁回神,抬眸看向一脸认真的年轻男子,薄唇一掀:“不行。”
淡漠的声音,毫无转回的余地,苏雅白期待的小眼神瞬间暗了下来。
高大的男人站起身,拢了拢浴袍,迈着长腿往换衣间走去。
苏雅白眼巴巴地看着,嘴角紧抿,默默地想着办法。
荣玄宁穿上裤子,一粒一粒扣着白衬衫上的纽扣,落地镜倒映出一大一小两个人的身影。
余光扫了一下,瞧见苏雅白单薄的侧影,垮着肩,看上去有点落寞伤心,像一只小可怜。
随意地收回目光,荣玄宁漫不经心地打着领带。
苏雅白一点点地靠近衣帽间,咬了咬唇,鬼使神差的说:“荣玄宁,你要是不同意我出去,我就一直缠着你。”
打领结的手顿了顿,荣玄宁继续整理袖口。
苏雅白也没想到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干脆继续无赖下去:“总之,你去哪,我去哪,一直在你面前晃,烦死你!”
荣玄宁没理她,套上外套,抬步往外走。
“你去哪?”苏雅白紧紧跟上。
*
书房。
荣玄宁端正地坐在厚重的办工桌后面,一边翻阅着公司文件,一边听冯管家回报前一段时间的大小事务。
“法国农庄送来一批红酒,我拿去给老爷子和几个战友分了。”
“小少爷的钢琴老师已经找好了,明天就来报道。”
“马上换季了,老爷子派了季师傅来做冬衣,在大厅候着,要不要让他过来量一下尺寸?”
冯管家声音一停,房间里只有文件翻页的声音。
苏雅白双手抄着裤兜,斜靠在书架上,笑眯眯地盯着荣玄宁看。
仔细看,这男人还长得挺帅!
光洁白皙的肤色,剑眉英挺,挺直的鼻梁,显得五官十分立体有型。
远远地看着,都能感觉到他那股不凡的气质在散发。
荣玄宁受到那道灼热肆意的目光,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你还不走?”
“先生?!我马上离开。”冯管家诚惶诚恐地后退。
“不是说你。算了,让季师傅进来。”荣玄宁淡淡地道,那双淡漠的眸子看向苏雅白,眼中威胁警告意味十足。
后者却挑挑眉,一副邪气无赖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