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日本这么些年,孙发德通过多年的研究,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就是日本这个民族非常可怕。对满洲来说,是不可战胜的。虽然现在义勇军在本溪湖,可以说是一支日本关东军的劲敌,但他知道,想当年东北军比它利害多了,不也是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了吗?更何况义勇军是孤军奋战,没有强大的后援。
这些关东军则不同,对它们来说,整个日本国就是它强大的后盾,它们有当今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装备,飞机大炮就不算了,强大的海军,航母战斗群,就连不可一世的美国,都不得不买日本人的面子。所以,孙发德还真不敢轻易的答应猛子任何事情。
事是这么回事,可这个猛子杀手,绝对不是个善茬:手段毒辣,毫无人性,杀人如麻。要是惹着了他,那可真的生不如死。他听皇协军的朋友说过,猛子杀手曾经一个人一口气猎杀了三十多名关东军和皇协军,一个活口也不留。这样的主,别说自己一个小小的翻译了,就是安本司令,都拿他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关东军为了根除这一心腹之患,前几天,他跟着安本司令,亲自去了一趟新京,制定了一个绝密的计划。说它是“绝密”,是因为这个计划,除了安本外,在本溪湖的关东军司令部,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自己虽然跟着去了东京,但只是作为翻译和熟悉本溪湖情况的一个国人,并没有实际接触过计划的实质内容。
能去日本留学,还能坐到安本司令翻译这个位子上,孙发德并不否认,自己有些小聪明。日本人没跟自己说什么,他还是从这些人想要了解的问题上,把这个“计划”分析个八九不离十。
在满洲,有一句熟话,叫做“知道的越多,死的越惨。”所以,自从这个计划制定出来后,他有意的远离这个话题。
皇协军司令苟仁算得上是自己的一个朋友了。这家伙贼得很,他感觉出来自己陪安本司令去新京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回来的接风宴上,他看看左右没人,悄悄的问道:“兄弟,这一次去新京,就没听司令说点什么吗?”
一听苟仁这么问,孙发德忙把话挡过去说道:“大哥,你还不知道皇军的脾气吗?他们根本不拿我们当人,就算有什么事,也不会跟我一个当翻译的说的。来,咱不说这些,喝酒。”
“你就别瞒我了,兄弟几斤几两,哥哥我能不知道吗?你就没感觉出来有点不对劲吗?老哥我可是经过大场面的人,这一次,皇军一定有大行动。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在咱本溪湖下手?”苟仁喝酒后,说话的胆子也大了不少,他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孙发德虽然也没少喝,脑袋也有些迷迷糊糊,但最后那要弦,始终没有放松:
“苟大哥,我知道你是一员猛将,皇军有什么行动,离不开你的。你也就别瞎猜了,让咱知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咱的。不过,正象大哥说的那样,我也觉得这一次有点不一样。”
“哈哈,这就对了吗,那你给哥哥说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苟仁刨根问底般的追问道。
“以大哥你的眼力,早就看出来了吧,还用得着问我?既然大哥问,那我也不掖着藏了了,有什么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神神秘秘的。每回去新京的时候,在司令部里,一般的地方,没人拦着我,想看哪就看哪,这一次不行。除了皇军找我,平时连屋都不让我出。皇军有事找我,也是有人陪着,不让我一个人在屋子外面随便的走。”对无关紧要的问题,为了不得罪这位皇协军的总把头,孙发德还是透露一些。
他这么一说,更勾起了苟仁的兴趣:“那你就没看出来点眉目?兄弟,你是什么人老哥我能不知道吗?你可鬼着呢,你是怕老哥我嘴不严实咋地?老哥我不是吹,想到年把火碳放在腿上烫得吱吱的响,我连眉毛都不眨一下,没这点挺头,能坐在今天这个位置上吗?”苟仁有些不满的看着孙发德说道。
“大哥,不是嘴严不严的事,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咱哥俩谁跟谁呀,我要是知道什么,就算不跟老爷子说,也要跟你叨咕叨咕呀。只是这一次,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不知道瞎说,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孙发德虽然有些喝多了,可他并没有糊涂,知道哪轻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