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奸排长还真不含糊,虽然从屋子里跑出来有点狼狈,大衣也没来得及穿,还光着个脚,但并没有影响其对形势的判断。
他明白,这个时候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守。否则,要是盲目的往外一冲,说不上有多少枝枪口瞄着呢。
投到检查站里面的这六个汽油瓶子,并没有准头,分布得也没有规律,东一个西一个的。检查站四角,有四个用木头架起来的岗哨,这事也真的太巧了,有一个汽油瓶,正好投到西北角的吊脚楼岗哨的下面。
汽油一沾到木头,真的犹如干柴遇到烈火,还都是一些易燃的松木。
岗楼上的汉奸也是在第一时间看到半天空中飞过来的这一团团大火球的,只是这家伙心眼有些慢,只是呆呆的站上面,半张着睁,双眼圆瞪,哈拉子流一地。
“我我的吗呀,这这不是天火吗?这是要天打五雷轰啊,我我也没做什么损啊,当兵就是为了混个肚子饱,偷抢过两只鸡,祸害过一回......老天爷,你你手下留情,饶命啊......”汉奸哨兵以为自己做了坏事遭报应了呢,忙把手中的枪一扔,跪在上面又是作揖又是磕头。
他这一作揖磕头不打紧,最好的逃跑时机一下子就错过了。
就听得“呯”的一声闷响,这家伙就觉得自己跪着木头板子温度突然的加高。
“怎怎么回事,木头板子咋热了呢?”心眼虽然有点慢,但冷热还是知道的。汉奸急忙从木板上站起来,从栏杆上往下这么一看,就感觉“呼”的一下,一股热风奔着自己的脑袋就吹了过来。
没等这家伙反应过来,就听得“刺啦......”一声,一股燎猪毛的味道顺着鼻子就钻了进来。
“妈呀......我的头发......”汉奸狂叫一声,下意识的双手一抱自己的脑袋,手上立马烧起了一串的火炮。
“救命,救命啊?火,快把火帮我灭了......”如果脑袋正常的,头发都被火燎了,整个木头的岗楼已经是火光冲天,你就赶紧往下跳啊,毕竟不到一房子高呢,就算摔一下,也不至于要了小命吧,可这家伙就是跟一般人不一样,他不但没有往下跳,反而一看岗楼的木头棚子没有着火,两手这么一搭,把身体挂在了木头棚子上面。
就在汉奸双手刚一抓牢棚子,双脚一离开木板,下面的大火“腾”的一下就窜了上来。
木板一起火,再看这个汉奸,如同吊在烤炉里的烧鸡。
燃烧起的大火,火借风力,风借火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汉奸就成了一条火棍。
直到烧成这样,汉奸才想起来要跳下去:“妈呀,着了,全着了,受不了了,我我要跳下去了......汉奸嚎叫着没等把话说完,双手一松,“噗通”一下跳了下去。
“呯”这家伙一跳下去,正好砸在下面已经着成了炭状的大火堆里,“噗”的一下,原本只剩下火炭的火堆,加入了新燃料,明火一下子又窜起了一人多高。
“排长,不不好了,你你快看,西北角的兄弟跳到火堆里去了。”一个汉奸正好看到这一目,吓得脸上没有了人色。
“今天是谁站西北角的岗?”汉奸排长不用看,只是鼻子一闻,一股令人作呕的烧人肉味差一点没把他呛晕过去。
“是二傻子,今天应该是二傻子的班。”
“死就死吧,一个傻子,留着也没什么用。招呼一下兄弟们,把西北角给我守住。”汉奸排长冷冷的说道。
投到检查站里面的这六个汽油瓶子,看起来火势有点猛,呼啦啦的,几乎要把整个山路吞了似的,但除了引燃一个岗楼,一处连排的房子外,皇协军最为关键的弹药库并没有受到威胁,再加上这个皇协军排长指挥沉着,并没有盲目的出击,所以,没用上十分钟,剩下的汉奸就把检查站的四角稳住。
“tmd这伙汉奸还真不好对付,竟然一动不动死守着,听我的命令,全体都有,把手榴弹给我准备好,预备,打!”负责指挥的作战参谋一看,这六个汽油瓶子并没有逼出检查站里的汉奸,于是大声命令道。
这声“打”一出口,参谋从掩体里上半身一跃,一枚手榴弹奔着检查站的一角就飞了过去。
两个排的队员,八十多枚手榴弹,顷刻之间从四面八方飞向检查站的四角。这个火力,可比六个汽油瓶猛烈多了。
把守在里面的皇协军本来只有一个排四十来人,这第一波火攻,虽然没有打中其要害位置,只烧死了一个傻子,但被火烧伤的最少也有十三、四个,在这十三、四个的伤员中,有一半失去了战斗力,不是手烧得拿不住枪,就是腿烧得沾不了地。此时检查站里面的皇协军,还有战斗力的最多也就三十来人。
三十来人分成五伙,四角就是四伙,还有一个武装卡车,这样一算下来,每一伙的汉奸只有五、六个。
围攻的队员手榴弹那可不是瞎投的,比汽油瓶子准头强多了。
八十多枚手榴弹,平均下来,皇协军一个据守点,差多小二十枚。
“轰,轰......”一时间,顽强反击的枪炮声就被炸得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