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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凌烟抱回去后,秦远就像是一个操心的老父亲一样,哄着调皮玩闹的凌烟在饭后又把补药给喝了。
几番软磨硬泡,凌烟终是乖乖的把药给喝了,但那小脸可不是一般的臭,她一边拿过一旁早已备好的蜜饯,一边冲着秦远不满的抱怨,“为什么这次的药变多了,又变苦了,真的好难喝啊,下次我绝对不喝了。”
闻声,秦远并未言语,只是拿过旁边的一颗蜜饯塞进凌烟的小嘴里,默了默后,才缓缓道:
“谁让你今天不听话自己跑出去玩雪了,为防止你染上风寒,我就让人在你的药里多加了点儿东西。“
“哼!”凌烟不满的撅了撅嘴,“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着凉染风寒呢?反正你今晚不许再加了。”
“好好好。”
对于凌烟,秦远一向很有耐心,只见他又拿过一颗蜜饯往凌烟的小嘴里塞,“今晚不加了,呐,多吃点蜜饯就不苦了,不过待会儿可要记得漱口,不然你的小白牙可会坏掉的哦。”
“知道了。”被塞了一嘴蜜饯的凌烟含糊不清的应道。
……
吃饱喝足的凌烟,因为身体的缘故,很快就犯困了,打了个哈欠后,就推了推秦远道:“我困了,快抱我回床上休息。”
“好。”秦远颇为无奈的应下,接着就把人抱起,轻轻的放到了床上。
凌烟迷迷糊糊的半睁着眼,拉着秦远的手不肯放手,“不许走,等我睡着了,或是被子热了再走。“
“好。”
秦远发出一声无奈的轻叹,颇为熟练的脱了长靴,便也跟着上了塌,一把将凌烟揽入怀里,轻轻拍打着她的脊背,“睡吧,我在这陪着你。”
凌烟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后,便毫不客气的将脑袋埋进了秦远怀里,尽情的感受着他带来的温暖。
虽然这个味道好像和记忆深处的不一样,但是也还不错。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她在睡觉时就喜欢别人抱着她,哄着她,最好再帮她把冰凉的脚丫子给捂热。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小人儿总算是不再闹腾没了动静,只余下颇有规律的轻浅呼吸。
秦远轻轻人翻了个身,却看,磨人的小丫头果然睡着了。
秦远真是又气又想笑,现在的小丫头真是单纯又可爱,还大胆,整天有意识无意识的来考验他。
等到她情蛊解了的那一天,他一定要让她知道这么考验他的后果。
想着,秦远,便小心翼翼的起了身,将凌烟的被角掖好后,就开始痴迷的打量着凌烟。
现在的凌烟当真是与过去再无半点相同,虽然脸还是那张脸,但别人恐怕也不敢认了。
曾经的她,比现在还要小两岁,也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却睿智清冷,稳重老成,会让人下意识的忽视了她的年龄;
而现在的她调皮捣蛋,率性活泼,还会时不时的对着人撒娇。
若说过去的她是高高在上,神圣不可侵犯的神女,那么现在的她就是刚从深山里出来,不谙世事的小妖精。
想着,秦远又轻轻撩开凌烟额前的头发,看着她额间的那朵鲜红妖艳的彼岸花图案,不禁皱了皱眉。
凌云曾说过,重生之后的人,会把地狱里的彼岸花给带回来作为印记,象征着那人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而此后,这朵彼岸花也更是与重生者的命数息息相关。
开的妖艳鲜红,则说明那人生命平稳,若是失了颜色,就代表那人气息不稳有了危险,若是消失,那便是要死了,而这一死,就再也救不回来了。
为此,这两年来,他一直小心留意着她额间的印记,若是颜色黯淡,那么,他就会立刻找人给她渡气传功以求稳住她的生命体征。
现在看到她额间的这朵彼岸花依旧鲜红妖艳,他也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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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嵩阳山上,身为宗主的凌云正带着一众弟子习武练剑。
就在这时,依旧一身黑衣,不苟言笑的慕晓突然走了出来,叫住了凌云。
凌云下意识停下了手中正挥舞着的剑,转身看向慕晓,问:“晓晓,你怎么来了?我正带着大家一起练剑呢。”
“我来,自然是有事要找你。”慕晓不冷不淡的看了眼凌云,“你跟我来一下,至于练剑,就先让他们自己练着吧。”
“好。”凌云一边应下,一边把剑扔给了在一旁站着的弟子,“你带大家练,我和夫人有事相商。”
“是,宗主。”
……
回到房间后,凌云便向慕晓发问了:“晓晓,你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慕晓并未直接回答,只是反问道:“你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冬至啊。”凌云下意识答道。
但就在把答案说出的那一瞬间,他仿佛明白了几分。
“你是想说今天是你弟弟慕宇那小子的生辰,然后他……”
“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慕晓突然面色凝重的看着凌云道:“凌云,你也知道两年前的今天发生了什么,阿宇他确实有不对地方,但这事情也过去了两年,他受的惩罚也已经够多了,更何况,这件事他本来也是被算计的,你能不能……”
“不能!”
似是意识到慕晓想要说什么,没等她说完,凌云就面色难看的直接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