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烟不禁抚上了自己的肚子,秦远说的倒也没错,当务之急,还是要保住她的孩子,否则此番来北秦也算是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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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凌烟分开后,秦远就找来了寂灭一块喝酒。
酒过三巡,寂灭到底是问出了口:“教主您和小姐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回来就一副被刺激到了的样子,这也就算了,向来自制的教主,居然还喝起了闷酒。
不得不说,也只有凌烟才有这样的本事了。
秦远头也不抬的继续喝着自己的酒,良久,才听他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和小丫头说开了一些事。
你知道吗,她怕我,她居然怕我,她说,她情愿我没有救过她,她不想欠我什么,也不想再和我有什么纠葛。
她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呢?怎么可以这么怕我呢?
就算我不是个好人,就算我手上染血无数,可我也不会伤害她的。“
说着,秦远又将杯子倒满,给自己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她觉得我可怕,觉得我心狠手辣,滥杀无辜,可是我也不想的。”
“小姐不明白也正常,她到底还是被墨璃凌云等人保护得太好了。”寂灭在旁劝慰道。
“是啊。”秦远轻叹一声,“不过也要多谢他们将小丫头保护好,并没有让她从小就浸在仇恨当中,不然她也不会长成今天这副模样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教主您才那么喜欢,那么放不下小姐啊。”寂灭一副了然的样子。
人都说,越没有什么,就会越向往什么,现在看来果然如此,教主从始至终都生活在黑暗里,自然会对向光一样美好纯粹的凌烟心生向往和执念。
只是啊,教主忽略了一点,光明怎么会自甘堕落拥抱黑暗呢?
想来教主今天在凌烟那碰了不少壁。
正想着,又听秦远幽声说道:“其实我是真的不想让自己手上染血,我也想干干净净,也想品行高洁,也想像萧亦然那样不慕名利,不争不抢。
只是——”
说到这,秦远哽了一下,声音沙哑:“我若是不动手除了他们,死的人便是本座了,要是连命都没有了,又和谈报仇?”
“教主且放宽心,等来日您将一切都搞定之后,可以向小姐言明的,相信她会明白您的难处的。“
“不必了。”秦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潋滟的桃花眸中流露出一丝暗芒,良久,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冷声道,“本座还是觉得她做回颜颜比较好。
等她变回那个一心只有我的单纯丫头,那么,关于我的那些肮脏过去,告不告诉她,也没多大意义了。”
“教主,您当真决定好了?”闻言,寂灭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决定好了。”秦远苦笑着点了点头,“虽然说这样做有些自欺欺人,但是,却对大家都好。
她无法理解我做的事,也无法原谅我曾杀了她的婆婆,而我,也不可能因为她就将我多年的计划付之一炬。
就这样吧,以后她继续单纯良善,而我继续守护她的单纯良善。”
“可是教主,现在的小姐已经恢复了记忆,凭她的聪慧以及医术,怕是不会让您那么轻易的如愿。”寂灭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忧。
“没关系,本座自有主张。”秦远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后,淡声道,“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我们的计划。
这次,本座一定要让慕宇死无葬身之地!”
“教主放心,此次计划周密,又加上小姐还在我们手上,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闻声,秦远又是一杯酒下肚,淡笑了声道:“不到万不得已,本座还不想用小丫头去威胁慕宇。
毕竟,她对本座的印象已经够糟糕了。
不过,要是真到了那一天也没关系,大不了就是让她多恨本座一点儿,反正最终也会抹去她记忆,让她变回那个天真单纯的颜颜的。”
说着,秦远又摆了摆手道:“好了寂灭,你先下去吧,让本座一个人静一静。”
闻声,寂灭有些担忧地看了眼又开始喝上了的秦远,劝慰道:“饮酒伤身,教主还是少喝一点儿吧。”
“放心,本座心里有数。”秦远淡淡的扫了眼寂灭,不以为意的道,“毕竟,本座比任何人都清楚,本座其实是没有资格放纵的。
就今夜,今夜过后,本座还是那个狠心绝情,不为任何人所动的五毒教教主。”
“教主,您别这样。”寂灭突然按住秦远的酒杯道,“属下比任何人都知道您的难处和不易。
小姐只是不了解您自小的生活环境罢了,要是她了解,就不会这样说您了。”
他其实很小就跟着教主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教主小时候到底经历过什么。
教主是秦芫芫郡主和顺应帝的儿子,身份咋一听,很了不得,但说难听点儿,教主实际上也不过是一个非婚生下的私生子,一个被人厌恶,觉得不应该出生的私生子。
当年,要不是秦芫芫郡主对顺应帝还抱有一丝幻想,苦苦哀求,拼命保护,教主早在娘肚子里就被老教主,也就是教主的外公一副堕胎药给打了下来。
而好不容易逃过一劫,顺利出生的教主,童年也是充满灰暗,极其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