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妙容轻叹了一口气,在祁宴君面前表现得好像如释重负一般。
在许妙容推开书房的门走出去的那一瞬间,祁宴君带着一丝凉薄的唇动了动。
“谢谢你。”
祁宴君的这一句感谢灌入许妙容的耳中却格外讽刺。
她爱了他这么多年,为他付出了那么多没有换来一声感谢,反而在他以为她放手的这一刻,他向她道谢。
自尊被踩在地上碾压的感觉让许妙容一脸暗色,但她掩饰得很好,出去面对众人的时候,又恢复了常态。
而当许妙容离开之后,祁宴君一个人呆在房间里面,俊美绝伦的面容却出现了片刻的恍惚之色。
结束了五年的婚姻,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全新的开始,也意味着他有资本去追求蓝悦的感情。
在书房里面踌躇了许久,这一刻的祁宴君竟然忐忑不安起来,他一只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另一只手则拿着手机停停顿顿地打字。
半个小时过去了,祁宴君换了一个姿势坐在沙发上面,视线落在始终没有动静的手机上面,挑了挑眉头,面露不悦。
“小悦儿,你怎么回事?怎么不回我的信息,我发给你的短信你没看见吗?”
终于,他没忍住给蓝悦打了电话,劈头盖脸地问她短信的事情、
他离婚了,对于这件事情,难道她就一点看法都没有吗?
“宴君,我现在在医院,慕宁突然昏倒了。”
电话那头静默了许久,才传来了蓝悦沙哑的声音。
听清楚蓝悦说的话,祁宴君一头黑线,强忍不住不悦询问,“哪家医院?”
本来按照祁宴君的设想,他告诉蓝悦自己离婚的消息,蓝悦知道后很高兴,然后他们的关系就进一步的发展。
这个时候,他可以趁热打铁约她出来,做一些浪漫的事情。
可是理想和现实截然相反,一个小时之后,他赶到了医院,见到了一脸焦急的蓝悦。
“他现在怎么样?”
“慕宁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医生还在里面给他做检查,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
“他好好的怎么会昏倒?”
祁宴君挑了挑眉头,心疼地帮着蓝悦拨了拨她有些凌乱的头发。
蓝悦忧心忡忡地望着病房,“我也觉得奇怪,当时我们都在客厅里面,中途我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出来就发现慕宁他昏倒了。”
“是么?”
祁宴君若有所思地将目光投向病房门口,回眸瞥见蓝悦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丝绒睡衣,脚上还踩着一双拖鞋,顿时脸色难看起来。
不等蓝悦拒绝,他就脱下外套披在蓝悦的身上。
祁宴君脱了浅驼的外套,里面也就穿着一件灰色毛衣,身形略显单薄的他背脊却挺得笔直。
蓝悦望着祁宴君,垂下眼皮,欲言又止。
关心的话说不出口,一种难言的感动在心里蔓延开来。
他总是这样,不屑于言语,但是行动却十分果决,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是祁先生来了吗?慕先生请你进去,他说有话想要单独跟你说。”
没过多久,慕宁病房的门被人推开,小护士走出来,瞅了瞅祁宴君,礼貌开口。
“我也跟着一起进去?”
蓝悦刚准备跟祁宴君一起进去,小护士却是摇了摇头。
“这位小姐,请你在外面等一下好吗?慕先生只让祁先生一个人进去。”
“哦!”
没想到慕宁醒来第一个想见的人是祁宴君,蓝悦颇为尴尬地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祁宴君的背影消失在病房门后。
病房里面十分素净,白墙白地面白色窗帘,空气中夹杂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
慕宁半躺在床上,衬衫袖口解开,手腕上面插着输液管。他很瘦,手腕上面青筋的纹路清晰可见。
祁宴君大大咧咧地走过去,站在他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找我有什么事?”
“你已经离婚了?”
慕宁神色缱绻,声音也十分温和,给人的感觉没有半点棱角。
但面对他的祁宴君却眉头紧锁,面容透着冷峻,他很清楚,慕宁作为他的对手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离婚了?”
“你给悦儿发信息的时候,悦儿不在,信息是我先看见的。”慕宁的声音已经不急不缓,语气甚至透着一丝懒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