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快处理好。”
祈宴君站起身,俊美的脸上披着一层寒霜。他斜眼睥睨向床上脸色发青的女人,很快又移开视线。
但仅仅一瞬间,许妙容也清楚的看见了他眼中冰冷的厌恶。
她无力的跌坐在床上,木讷的黎一尧把协议和钢笔递过来。发白的手用力的捂着小腹,手背上也隆起青筋,她感觉到了,祈宴君是想弄死她……
前段时间动了胎气,为了保住孩子,她的身体已经很虚弱了,在这个时间强行打胎,她根本撑不住。
许妙容绝望的忍住泪水,“祈宴君,这么多年来,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他们认识了这么久,祈宴君甚至对外默认她是他的女朋友,如果不是蓝悦利用她父亲的死强行嫁进祁家,她和祈宴君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他宁愿去爱一个下人的女儿,也不愿意跟她多待一会儿。她做错什么?她全心全意的去爱这个男人,他却在她面前三番四次的护着蓝悦,她做错什么了?!
第三百零一章 蓝悦是绝对不会原谅你
许妙容赤红了眼,突然就拿起钢笔戳向祈宴君,旁边的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祁宴君脸色一沉,侧身避开尖锐的鼻尖,轻易擒住许妙容的手腕,力度大得仿佛要把她的手给掐断。
“放开我。”许妙容感到了痛楚,惨白的小脸扭曲起来,使劲要挣脱开束缚。
祁宴君冷眼把她拽起来,“许妙容,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阴寒的声音贴在耳边,许妙容惊恐的僵住身体,祁宴君嫌弃的把她推向保镖,“带她过去。”
“知道了,祁少。”保镖立刻行动。
许妙容心头一惊,意识到他们在说什么,随即挥动双手挣扎起来,“祁宴君,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签协议,你们没有资格强逼我动手术!”许妙容试图拽着祁宴君。
可对方背对着她拿来手旁,施然擦干净双手,碰她一下都觉得厌恶。
许妙容绝望,实在是低估了祁宴君的绝情。如今顾玄不在身边,医院也被封住,她根本没有办法逃掉。
“祁宴君,你很快就会后悔的。”她抹掉泪水,傲慢的昂起脖子,“你以为蓝悦会真心喜欢你吗?她接近你是有目的。我记得她当初怀的是双胞胎,你害死了她其中一个孩子,你觉得她会放过你?”
用力推开身后的保镖,许妙容发疯的笑着,“我以前不明白蓝悦为什么这么恨我。是她利用她爸爸的死嫁入祁家,抢走了原本属于我的东西,她有什么资格恨我?等我怀上孩子之后,我就开始明白她的感受。”
“所有想欺负宝宝的人,我都不会放过他。”许妙容抚摸着小腹,怜悯而又憎恨的望着祁宴君的背影,“我是主谋,你是帮凶。等她除掉我之后,你以为她原谅你吗?你做梦吧——”
祁宴君猛然掐着她的脖子,“你是不是觉得日子过得太轻松了?”
逐渐收紧的五指让许妙容喘不过气,她的脸开始泛青,哆嗦着想要避开祁宴君,但是一看见那份术前协议,她癫狂的笑着,率性来一个鱼死网破,“你等着吧,蓝悦是绝对不会原谅你!”
祁宴君没了表情。
数秒后,他忽然勾起唇,这抹笑容来的太过轻柔,让许妙容一阵晃神,甚至误以为祁宴君会原谅她,可是下一秒从这张薄唇间道出的话让她从天堂摔到了地狱。
“动作手术的时候,不要用麻药。”
“祁宴君,你疯了?”许妙容浑身颤抖。
但是面前的人根本不理会她,随手叫了个保镖过来处理,无视许妙容的挣扎硬是把她拖了出去,眼见即将要到手术室的门口,电梯门豁然被打开。
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大步上前,将被吓得语无伦次的许妙容抱入怀中,阴鸷着望向祁宴君,“不是说好,这是让我来处理?”
“我改变主意了。”
祁宴君一点也意外顾玄的出现。
这家医院原本就是顾玄给许妙容准备的,医院被彻底封锁,顾玄肯定会得到消息,只是来的比预期早了些。
祁宴君把手帕扔进垃圾桶里,狭长的桃花眼里幽寒得没有半丝情绪,他没有理会顾玄,而是对黎一尧说道,“把她带进去。”
“好的。”
黎一尧直接走向许妙容,把许妙容吓得尖叫着说着“不要”,看着祁宴君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仇恨,只剩下惊恐。
她原本还抱着侥幸心,觉得祁宴君只是吓唬她,不会直接找医生对她下手,毕竟她是工作人物,祁宴君对她下手后,还得承受舆论压力,祁家之前才被记者曝光过,这段时间肯定要低调些。
但是一路被保镖从病房拖过来,她发现自己猜错了,祁宴君是真的不会对她手下留情!
她的惊恐让顾玄更加生气,用力的臂弯将怀里的人抱紧,“我会带她出国,以后不会回来。”
此言一出,许妙容惊了,“不可能!”出国意味着她将要重新开始,而且,还得被顾玄监管着,西这样的生活,她不想要!
顾玄警告的望来,却又不舍得呵斥她。
他和祁宴君早有预定,等到时机合适,就会安排许妙容动手术。但他不舍得伤害许妙容,一直拖到了现在,险些酿成大错。
许妙容和祁莹莹的事情他已经知道了,要不是反应及时,蓝宸皓和容修远都会失踪,他们一个是祁宴君的孩子,一个是容衍的儿子,万一出事了,他会后悔一辈子。
看着许妙容被吓得惊恐落泪的脸,顾玄心中一阵抽痛。他不舍得对许妙容下手,也不能再任由她对付蓝悦,唯一的办法只能把她带走。
“我不同意。”
沉寒的男声打断他的思考。
祁宴君迈步走来,“我说过了,我只会给你一次面子。”
顾玄的脸色更加难看,但两人的确做过这样的承诺,他也不好强行毁约。看了眼许妙容,他狠心沉下脸,“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你想怎么处理?”祁宴君语气随意,带着吊儿郎当的口味,但眼里的寒意从不曾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