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年,你就住这地儿?”
肖然带着老爷子与肖以彤走进自己住处。
一进门,老爷子就又念叨了:“小小的地方,连个身都转不过来,你说你大老远的跑过来,是不是自己找难受?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肖然默默地将老爷子的围巾与外套挂在衣帽架上,平静地与老爷子唱着反调:“我住的不难受,比你那大房子舒服多了。回头我就把这公寓退了,搬到局宿舍去,几个人住在一起更好。”
“大过年的你小东西故意的惹我是不是?”
老爷子提着拐杖一下下敲着地,若不是够不着肖然,说不得一拐杖打过去,大年初一怎么了,照样打你个孙子!
作为肖然与爷爷之间的黏合剂,肖以彤连忙劝慰道:“爷爷,肖然他爱怎么住就让他怎么住,您就别操这份心了,别管他,随他去,犯不着为这事和他抬。”
老爷子本就没生气,他只是习惯性地看肖然不顺眼,小时候多可爱地一个孩子,怎么长大就变这样了?
“过来尝尝这牛舌饼和蜜贡,雍老师傅的手艺,去年他住院了没做成,今年专门给咱家留得,知道你从小喜欢吃,专门给你带过来的。”
老爷子打开两提精美的纸盒,露出其中脆黄的牛舌饼,以及经营剔透的细条蜜贡。
肖然洗了手捏起一根蜜贡,咬在嘴里不住点头:“没变,还是以前的老味道。”
老爷子的脾气说变就变,一听这话立时欢喜起来,左右看了看,又道:“你一直住这也不是个事,既然以后就在这工作了,过完年看哪里好,干脆买套房子得了。”
“穷,没钱。”肖然直截了当道。
老爷子怒视肖然,“你别给我找借口,你姐给你的有张卡,别以为我不知道!”
“合着您什么事都知道啊。”
肖然抬头,见肖以彤冲他耸了耸肩膀,就知道老姐早把他给卖了,“那我就没空,也不想住。房大人少切莫住,这不是您常说的么。”
老爷子点了点头,他也认同这个道理,又问道:“听人说,你又了立什么功,转到了什么重案组?——重案组都负责什么的?”
“那可就多了去了,杀人放火、决水投毒,爆炸涉枪、拐卖贩粉,但凡重大刑事案件,我们队都要上。”肖然沏了两杯红茶放在茶几上。
一听这话,老爷子又变了脸色,敲着拐杖忿然道:“我早看那姓雷的不是好鸟!
你来这之前,这鸟人还拍着胸脯跟我保证,说不会让你去干要紧的事,他果然是诓了我的!他家在哪,走,你带我找他去!”
老爷子顺势起身,提着拐杖就要往外走,幸好肖以彤及时拉住:“爷爷,你这是做什么,大过年的,哪有上门找麻烦的。
再说这公家的事,也不是雷叔能做的了主的,都是肖然一直申请想去重案组,人家也没办法啊!”
肖以彤说着,连连朝肖然递眼色,肖然会意,也跟着将老爷子按在沙发上。
佯装抱怨道:“我说我当时填的意向是重案组,怎么后来却分去办盗窃去了,原来是您事先插得手啊,害的我这半年不知写了多少份申请表!”
“真是你自己申请的?”老爷子看着肖然道。
“对啊。”
“跟你说了多少遍别太往前冲,你怎么就不听人话?咱家就没出过你这么倔的种!”老爷子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道。
“爷爷,您就放心吧,我好着呢。”肖然服软道:“都是我的错,我请您吃饭行吧,咱爷孙俩再喝两盅?”
“你不行,你这是二十四小时待命,万一有事,一个电话就得到,带着酒气过去算什么事!”
老爷子依旧气呼呼的,不过听在肖然心里却是很是温暖,虽然老爷子嘴上一直教他自保为上,但私下里却还是格外留意他的消息。
这是从不会轻易流露的关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