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银光闪现,一剂麻醉针被费嘉许直接扎入马背,白马吃痛嘶嚎一声,它黝黑的眼珠泛着一丝红光。
费嘉许正想伸手抓住乔安安,却不想她已经松开了缰绳,整个人往下掉。
他瞳仁一缩。
一只长臂从高出往下揽,乔安安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人扣住了她的腰,紧接着她整个人就被往上提,耳蜗传来沉沉的、熟悉的声音。
“吁——”
棕马被缰绳一勒,马蹄微微上扬后便停下来,而乔安安就在律北琰的怀里。
乔安安微微睁开双眸,唐北紧绷的下颌映入眼帘。
她轻启有些干渴的粉唇,“唐……”
“没事了,没事了,安安。”律北琰轻抚她的后背,然后将她放在马背上,翻身下马后又一把将她从马背上抱下来。
乔安安喉咙艰涩,灌了太多风。
而且头疼欲裂,白马疾驰的景象似乎还在眼前挥散不去。
“嘶——”一声哀嚎从不远处传来,麻醉剂的药量不小,一针下去,白马的癫狂没有持续多久便前蹄失力,摔在了地上,隐隐绰绰泛着红光的马眼也终于闭上,药性发挥了。
乔安安余光瞥到白马倒在地上后,长吁一口气。
终于是有惊无险……
律北琰,我……还好还活着,还有机会看见你。
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
乔安安心里自嘲一番后,闪过这几个念头后便彻底陷入了昏迷,只是在昏迷前,迷迷糊糊的好像又听见了律北琰的声音。
“安安,安安……”
声音越来越远,她喃喃自语,“律……北琰。”
——
“胸针是谁的?”
“……这,现在还没有查清楚。”
“那就去查,查不出来,你们也不用继续拍下去。”
乔安安模模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讲话,她双眸睁开一条细缝,夕阳西下,投入她的双眸,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起来。
门开合的声音响起,紧随而来的是越发靠近的脚步声。
乔安安的视线逐渐清明起来。
“唐北?”
唐北站在床边,面具的黑眸流光翻转,他恨不得将她狠狠地抱在怀里,融进骨血……
差一点,只差一点!
如果他没有及时抓住她,她就会从马背上狠狠摔下去,五脏六腑破裂,最后抢救无效而死!
律北琰在她昏迷期间,脑海里不断地浮现乔安安出事的画面。
他指尖动了动,太阳穴的青筋凸出,他在克制自己的害怕
他看到她差点摔下去的那刻,恨不得抱着她一起摔下去。
他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害怕!
害怕乔安安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乔安安见唐北无动于衷,声音嘶哑又唤了一声,“唐北?”
律北琰敛了敛有些狂躁的心神,压住眉心的冲动,转身给乔安安倒了一杯温水递过来,“喝点水,你的嗓子进风严重加上有砂砾磨破了一点喉咙内腔的肉壁,喝点水润润喉。”
“……好。”
被唐北提醒,乔安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公鸭嗓。
稍稍吞咽一口唾沫就疼的眉头紧皱。
她坐起身强忍着疼喝了一杯温水,疏解了不适后又躺下,“刚才你在跟谁说话?”
律北琰弯身替她掖了掖被子,视线落在她露在被子外的手,黑眸暗了暗。
“没什么,白马受惊的原因查出来了。”
“……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