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韵绮守在电话边上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他打回来。
不知为什么,她脑海中突然浮现出第一次见面时,罗伊被仆人强行抱起来的情形。
他一直被囚禁在那间屋子里,对他来说应当打电话和上网都很艰难。
她猜想他应该不会再打来了。
夜里她没怎么睡好,虽然已经累到不行了,但脑子仍然停不下来,罗伊的声音一直在她脑海中盘旋,平静中又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魔力。
崔野第二天就从病床上爬起来了,吵吵着要出去找遗址。
韩韵绮不明白他为什么比她自己更起劲,反而有些担心他刚受的伤。
崔野按了按自己缝了针的伤口,满不在乎地说:“这点小伤算什么?不影响开车就行,实在不行,咱俩轮流开呗。”
难民营里人心惶惶,老有人走来走去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崔野凑到韩韵绮耳边说:“这儿不太平,咱们开车出去,带好补给,就甭回来了,露营呗,抓沙鼠烧烤、看星星吹风,多好玩。”
韩韵绮吓了一跳。对她来说,露营只是赶路过程中痛苦的一环,她可不觉得好玩。
“先看看要去哪儿再说。”
韩韵绮先把罗伊给的笔记本打开,给崔野看了那个坐标。
崔野翻出一张地图,对比着坐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
那个圈就在难民营西北边不远处。
前一阵子两个人漫无目的地找神殿,总是在难民营南边的wadi附近打转,以为它就在那里,没想到方向是完全反的。
崔野点了点地图说:“这一片全是沙漠,几千年前真能有什么大河流过?”
韩韵绮笃定地点头,“他算得应当不会错。”
崔野再度藐视地切她一声,“你可真容易相信人。”
韩韵绮没有反驳。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相信罗伊。
“反正本来也没有方向,对了错了,有什么区别?”韩韵绮问崔野。
崔野说不过她,狠狠地把地图折起来说:“你别看这一个坐标,其实范围不小的,就我们两个人,可得找一阵子。”
他看向不知名的远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来不来得及在战争正式开始之前找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