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儿在他有力的怀抱里已慌得手脚发软,哭声道:“神君,神君欺负我……”
炎鸣神君嗤笑一声,不是是在嘲笑绛儿,还是在嘲笑自己,“你总说能打败神君的定是位厉害的神女,却不知只要你愿意,我为你倒下又如何?”
绛儿听了,怔怔不能言,她从来没想过要打败神君,神君只是她重要的好朋友。
炎鸣神君终于说出掩埋在心底深处的话,他再也不能控制欲望,猛然翻身将绛儿压到身下,目中燃着烈火,盯着她那满是惊慌无措的水眼,扭头不敢看她纯净的双眼,转而埋首在那软玉般的肩头,深深吸了一口属于她的香甜,灼热的唇咬住她的耳垂,撕咬着吮吸着,也不足以将他心头燃烧的爱意发泄,急促的呼吸着,道出他隐忍许久的心事,“绛儿,我喜欢你,很喜欢你,我不要再做你的朋友……我想、我想做你的……”
绛儿眼见神君突然变了个人,变得很是吓人,他把她抱得太紧,压得太重,还要咬她耳朵,绛儿再也按不下心头的恐惧,放声大哭起来,“哇——”
汹涌的泪水,凄切的哭声,恐惧的抵抗,如若这些还不足以浇灭炎鸣神君的狂热,他又怎配说喜欢她。
炎鸣神君只觉这哭声如鞭如棍狠狠抽在他身上,他苦笑一声,他能够真诚面对自己的内心又如何。
他的心一点点变冷,慢慢从绛儿身上爬起来,跪坐在她身边,低首拭去她泉涌而出的泪水,轻轻捧住她哭红的脸,指腹摩挲在她的眼侧,泪水沾满手心,歉然道:“是我不好。”
绛儿用被子蒙住头,又立刻将整个人卷住,缩在自己的保护壳里,仍止不住地抽抽噎噎。
“小草……”炎鸣神君轻轻扯下她紧实蒙住头的被子。
露出她因哭泣红得像兔子的双眼,可不是就是个兔子嘛,吓成了这样。
绛儿畏惧地探出一只眼,看到神君恢复了往日的模样,被他咬过的耳朵还烧得滚烫,她心有余惊,“我、我害怕。”
炎鸣神君叹了口气,缓缓拉下她盖住脸的被子,又是怜惜又是无奈道:“别怕了,我不会再那个样子了。”
绛儿心中到底是待她好的神君比方才的神君占上风,松了口气,想起这一场惊吓的缘由,怯声道:“我不该打神君的,我不想打倒神君。”
如果方才是因绛儿未识情爱而对突然表露爱意的他心生恐惧,那此时冷静下来的话才是真真正正地抽了炎鸣神君响亮的一巴掌,令他痛不能言。
声音哑在喉间,久久不能语,绛儿见他神情冷落,心里忍不住打鼓,虽然神君方才那样欺负她,可她还是很喜欢神君。
喜欢……神君也是喜欢我……
绛儿想起神君的话。
可是神君说不想做她的朋友,他想做什么,她不愿想,她只知道她只想做神君的朋友,和神君做朋友她已经足够开心,她喜欢做好朋友的神君。
可是神君已不想和她做朋友,而是想做……想做刚刚那样可怕的事情……
“神君……”
“嗯?”炎鸣神君回过神来,看向她的脸,心里又酸又涩。
“神君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吗?”绛儿终是鼓起勇气问。
炎鸣神君又遭当头一棒,脑袋晕晕乎乎,张了张口,怎么也说不出一句话。
绛儿等了许久,神君沉默的每一个瞬间她都觉得有把刀寸寸割在她心上,痛彻心扉。
绛儿眼看着神君站起身,替她灭了案台的烛光离开,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绛儿已明白,沉默的意思通常就是默认。
短短的一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绛儿措不及防,无法接受神君忽然变了个人。
绛儿听说过人世间的男女情爱,看见过琳雪和敖郁的甜蜜,封弥和莺娘的爱情,但她始终是旁观者,未料今日成了局中人。
她怎会听不出,神君说的喜欢,不再是把她当成朋友的喜欢,不然他也不会把她抱得那样紧,咬得那样痛。
但她是株孤身降生于天地的含羞草,身无依靠,对所有的刺激的事物的第一反应永远是将自己封闭起来,成为人之后更是有太多没有了解的东西冲击她的心灵,她始终恐惧着未熟知的一切。
说到底是因她始终是一个人,而她无论是认识了多少朋友,朋友随时都会离她而去,除此之外,她好像什么都没有了……她只是一株无根的于世间飘摇的小草……
就像,神君已离她而去。
她又回到初化人形时,茫然恐慌,还有一点想到以后永远离开神君的悲痛。
帐外。
炎鸣神君负手仰看凄清的月色。
只觉得丢脸,很丢脸。
他堂堂炎鸣神君连原则都丢了主动告白,那株小草不接受便罢,竟然哭得那么伤心。
他沉思良久,觉得他除了脾气臭了一点,好像没有哪里让女子不满意的。
小草凭甚这么嫌弃他!
气愤过后,思及他又惹哭小草,心中又是心疼,眼前闪过她红着眼说害怕。难道真的是他太冲动,平时对她太凶了吗?
英明神武的神君因为一株脆弱的小草,带着他破碎的少男心思考了一夜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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