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文初回过头,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依然需要仰视林远时。
“什么软禁不软禁的,妈妈这也是为了你好。”
少年挣扎着,眼睛里满满都是不可置信,眼眶微红。
像是一头愤怒的小兽。
“放开我!”林远时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走廊:“我只是你们生下来的玩偶吗?想丢弃就丢弃,想送人就送人?”
霍文初的心被他的这句话刺得狠狠一痛,在眼泪漫上眼眶之前,她转过身。
“把少爷拉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会有老师过来。”
霍文初的高跟鞋“当当当”的走远。
走廊昏暗的光影下,她的背影细瘦纤长。
林远时看着自己的母亲。
仿佛不认识了一样。
“陈泽宴居然在林园?”叶朗难以置信的看着电脑。
叶婴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衣服的边缘。
“姐?姐?”叶朗回过头:“你在想什么啊?”
叶婴轻轻蹙眉,摇了摇头。
她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心里隐隐约约有个影儿,但是捉不住,靠不实。
第二天一早,林远时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他还是没来。
心中那种不好的预感愈发强烈,趁着午休的时间找到邵军,旁敲侧击问了一通。
邵军说他请了家教老师,回家一对一学习去了。
叶婴点点头。
哦,这样。
临近高考,学校里不少家境殷实的学生会在外面找家教老师,专门帮他一起更有针对性,更有效率的复习。
但是叶婴心里那层疑影儿还是挥之不去。
周三晚自习,下课铃响之后,叶婴手里拿着林远时放在桌旁的羽毛球拍下了楼。
其实她也不知道拿球拍干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带着。
百无聊赖的在之前两人经常一起打球的地方坐了一会儿。
现在林家每月还是会打钱过来,数目不小,足够他们姐弟俩生活。
叶朗往家里拿的钱越来越多,甚至叶婴大学四年的学费生活费甚至出国都绰绰有余了。
张秘书也取消了每周末的家教课。
从前叶婴总盼望着成长,盼望着不再寄人篱下,能自己闯出一番天地。
现在真的实现。
心里又总有那么点儿舍不得。
叶婴看着天上弯弯的月牙儿,轻轻叹了口气。
上课铃响,叶婴跟着大部队一起上楼。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了一下。
林远时没来学校的这几天,叶婴始终带着手机,直觉认为林远时应该有话对她说。
所以手机一响,她看了看四周没有值班的学生处主任,赶忙拿出来偷偷看了一眼。
是微信消息,来自——
程老师?
【在六楼走廊尽头等我。】
叶婴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上课铃已响,叶婴停在实验班楼梯的转角处,犹豫了一下。
同学们陆续往教室里走,走廊的人越来越少。
叶婴紧紧握着手机,心跳越来越快。
铃声结束,走廊完全安静下来。
叶婴依然笔直的站在楼梯口。
走廊里面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叶婴的心“咯噔”一下。
她看了眼楼梯,忽然迈开腿,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