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初摇头,伸手主动抱了她,环住她的肩膀,下巴在她发顶磨蹭:“我会以死谢罪。”
红妆在他怀里老实蜷着,头埋在胸膛,半晌不答话。
良久,闷闷的声音从身前传来:“季三,我总是低估你。”
季寒初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们的恩怨走到头了,偷来的温存也快用完了。
红妆很久不出声,抱着他不放。她很少有这么小女儿的时候,季寒初怜惜得紧,心都化掉了,突然又听见她说:“你真好,我舍不得你。”
季寒初很想说,舍不得我,那就别走啊。
可是不行。江南的春天再好,也过完了,秋去冬来,很快又是新的轮回。
江南留不住她,他不能留她。
红妆踮起脚换上他的脖颈,似乎在犹豫,嘴唇几次张合,终于轻声问:“你见过大漠落日,星辰万里吗?”
季寒初听到了,有些怔愣,缓缓地摇头。
红妆戳他的嘴角,看他傻乎乎的样子,笑着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傻小子,我们南疆的夜很漂亮,不比你们江南差的。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星星?”
大漠有孤烟,冰河伴铁马。
江南藏着灵秀,边疆托着烈阳。过了隐州十二城,越过青川河,听绝望崖十万冤魂唱一曲葬音,西出嘉陵关,便是南疆。
那是红妆的家。
……
没有人说话。
红妆的笑渐渐散了。
她松开了抓住季寒初的手,意料之中罢,没什么失望的,就是有一点难过。
心头很闷,有东西堵住一样。
他和她太不一样了,殊途不同归,她的仇动不了他的义,他的情也改不了她的心。
那算了。
红妆挑着季寒初的下巴,深深看着他,用微凉的手指点了下他的眉头,“当我没说。”
季寒初牵过她的手,将她的手指紧扣:“红妆,我……”
红妆抽回手,“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我不配。”
刚才那个问题,是她活到现在最没有理智的一次。她发了疯,想把他带回家,做一个厮守的梦。
她怎么就不能爱上季寒初呢,这个男人俊朗、端方、知礼仪懂进退,理解她的苦处,尊重她也爱护她,他太容易就让人爱上了。
所以她问了,然后梦醒了。
醒了也好,不然她都快忘记自己是谁。
红妆亲他额头,把他的衣裳往下脱,内衫反剪住双手,给她便利,她肆意地在赤裸的胸膛上来回舔舐、厮磨。
“再给我一次吧……”她喃喃地说,“最后一次。”
——
之前有人问重生梗,本文里的重生不是指时间意义上的倒流,就是单纯的“死去又活过来”,仅此而已。